谢恒颜凶巴巴道:“我说要你给我……嗷呜……哇啊!”
然后他便被印斟打横抱了起来,搁在半空当中,一连转了好几个圈。
“你这人真……真是……”谢恒颜一下没绷住,窝在印斟胸前笑了起来,“有病!”
印斟也跟着一起笑了,却没有再继续说话。
其实一直以来,他都非常地依赖谢恒颜。这种依赖,又与谢恒颜的黏人温驯不太一样——原本印斟于大多数时候,皆是孤独又沉默的一个人。他在璧御府那段漫长日子里,交不到什么朋友,唯一相熟的同龄人,只有康问和成觅伶一对师弟师妹,加之他性子又冷,面对任何人的靠近,总会下意识里想要抗拒。也唯有在谢恒颜的面前,才会敞开心扉,肆无忌惮地与他嬉笑打闹。
当然在身边所有人里,受到伤害最深的也是谢恒颜。
磨合总是意味着不断的争执与擦伤,印斟习惯性竖起背后的刺,来保护心底最柔软脆弱的地方,因此最后真正扎伤到的,也还是与他亲密无间的那一个人。
他很想与傀儡道一声歉,但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后来还是谢恒颜没再笑了,转而低下头来,牢牢实实箍着印斟,小声说:“其实我……我也不想住在这里。”
印斟:“嗯?”
“我想……到人多热闹的大城镇去,盖一间屋子,每天都有很多好吃好玩的,还可以认识更多有趣的朋友——当然,小孩子多一点……会更好。”谢恒颜无比神往地说,“那样,如果你……你不娶媳妇,那我也不娶媳妇,我可以经常喊你来我家玩。等到时候,我专门铺一张大床给你,把屋门关上做羞羞的事,就不会被打搅啦……”
印斟俊脸一红:“尽说傻话!”
谢恒颜问:“这样难道不好吗?”
“屋子要一起盖,才会显得暖和。”印斟道,“你打算同我分家吗?”
谢恒颜瘪嘴道:“你先同你师父分家罢!”
“师父的事,出岛以后再说。”印斟抱他坐回稻草堆上,“你别老乱想,万一根本出不去,不是白担心一场?”
“哦。”
谢恒颜瞥一眼他精瘦的腰:“印斟,到底什么是羞羞的事?”
“咳咳咳咳……”印斟霎时一顿猛咳,还没从方才无限美好的幻想里走出来,便又被谢恒颜无情的质问拉回了现实。
“你别老提这个。”他耳根烧得通红,瞪向谢恒颜道,“这种事……须得两人成亲之后,才可以做!”
谢恒颜:“做了会怀宝宝吗?”
印斟顺口道:“反正我不会。”
谢恒颜神情古怪,讷讷“哦”了一声。
“你也不会!”印斟快被逼疯了,“你更不可以找别人做,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,明不明白?”
“那……你来。”谢恒颜直接平躺到床上,“快点把我搞怀孕,我也想要小宝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