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为我,是为你自己。”谢淙指指谢恒颜的心口,“到现在为止,你还是那具懵懂无知的傀儡罢了……并没有做成一个完完整整的人。”
谢恒颜立马朝他投去茫然无措的目光。
谢淙却摆了摆手,短叹一声,平静地道:“算了,不提这些。反正,你也难得明白。”
“不,我要提。”谢恒颜固执上前,以两手同时攥住他的衣角,“我能明白,只要你说,我就能做!”
谢淙眯了眼睛,倏而斜睨他道:“你说得倒是容易。”
谢恒颜反问:“怎就不容易了?”
谢淙傲慢道:“我让你杀了璧御府的野狗,你肯杀吗?”
谢恒颜瞬间哽住了,半天也挤不出一句话。
“怎么,肯不肯杀?”谢淙面色骤凉,“不是我说什么,你都肯为我做吗?”
谢恒颜沙哑道:“除了这件,别的……都可以。”
谢淙却是轻蔑地笑了,拂袖一挥,立马转身,朝长廊深处迈开了脚步。
谢恒颜慌忙喊他:“谢淙!”
——然而谢淙闻声回头,却是啪的一声,突然抬掌,直接握上谢恒颜纤细的脖颈,力大之下,竟连带着骨骼也在骇得咯咯作响!
谢恒颜怎么也没料到,话说好好的,会是这样一番结果,当下让谢淙一个发狠捏得脸色发白,偏又不敢胡乱挣扎,遂只好咬紧牙根,缓慢说道:“你要别的什么……我都可以答应,唯独不能……对印斟下手!”
谢淙面沉如水:“我白养你二十来年,难道还比不得一条畜生?”
“在我心里,你最重要。”谢恒颜颤声道。
“……我不稀罕!”
谢淙猝然扬手,谢恒颜便随那巨大劲道猛退数尺,重重磕上身后一排坚硬的墙面,哐当一声巨响,整条长廊都在为之震颤。
刹那间,谢恒颜心口发出剧烈疼痛,待要闷哼出声,抬头时却又被谢淙整个拎了起来,折腰扛回肩上,二话不说,便朝船舱内部的暗间继续穿行。
“阿爹?”谢恒颜被迫伏在谢淙肩上,不住发出艰难的喘息,“你做什么?你答应过我,不杀印斟的,你不要胡来!”
谢淙声线冷厉,因着二人之间距离极近,他所说的每一句话,几乎都是剜在谢恒颜的耳边,字字锥心:“我要做什么,随了我的意愿,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!”
“谢淙!”谢恒颜由他单手箍着,忽而开始乱蹬乱踢,发了病的小狗一样,不住发出微弱的挣扎,“你不能……不能杀印斟!你做这么些,往后都是要后悔的!要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