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怕徒弟摔倒地上,顾清寒的手虚虚的搭在男子的后腰,另一只手舒缓的给他捏着脖子,以防这样扭曲的睡姿醒来之后脖子酸疼。
顾清寒何时对人这样好过,哪怕是江疏浅,也从来没这样宠着过。
慎宫的眉心皱的更紧了,从榻上坐了起来。
宫徵羽被这一动静惊了惊,下意识的想翻身,一下便从椅子上摔了下去,整张脸猛的砸在顾清寒腿间,索性被人捞了一把,才避免滚到了地上。
瞬息清醒。
宫徵羽咂了咂舌,抓了抓头发,将凌乱的发丝抓到脑后,顾清寒贴心的将他大开的领口合上。
慎宫:“……”
宫徵羽道,“走吧,晚上再来。”
顾清寒点头应声。
离去的声音细微,慎宫眼睁睁看着男子亲昵的挽上男人的手,贴着他走了出去。
*
宫徵羽回屋穿好衣服,又叫顾清寒给他束了个发,又施施然的拉着男人出门了。
他如今有慎飞白给的令牌,整个韶孤派都能来去自如,哪怕是进慎飞白的寝殿,也没人敢拦着。
“其实昨晚还有个事情没说。”
宫徵羽半个身子靠在男人身上,手臂搭在男人肩头,“好哥两”似的搂着,懒懒散散的没个正形。
路过的韶孤派弟子知道这两人一个是颇负盛名的玄霜仙尊,另一个是仙尊徒弟,纷纷行礼问好,只是不论谁见了这师徒的相处模式,都吃了一大惊。
顾清寒忽略了旁人复杂的视线,问:“何事?”
宫徵羽慵懒道:“唔……假若封印的阵眼在韶孤派,死者若是存在怨念,就很有可能和魔气共鸣,发生魔化。”
慎飞白的私生女至多也超不过两百年的道行,又是羞愤自尽,要变成厉鬼还是不可能的,何况厉鬼这种玩意,顾清寒也不会察觉不到气息。
若真是她在作怪,而非别的东西,又能让顾清寒察觉不到,那便能证明封印的阵眼就在韶孤派这附近。
顾清寒了然,“所以你要这令牌……”
“当然,韶孤派也是蓬莱境内。”
阵眼要是在韶孤派附近,那就得来全不费工夫了。
宫徵羽甩了甩令牌,扬起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,给顾清寒一个“你就瞧好吧”的眼神,直起身子,抖了抖衣服,直冲前方扎堆的修士里面走。
一身火红蓦然扎进了一堆灰白色道袍的弟子里面,简直鹤立鸡群,分外扎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