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失的竹屋空地上,一排苍翠欲滴的仙竹摇晃着,似乎和宫徵羽一样,耀武扬威的炫耀着自己已经登堂入室。
江疏浅红着眼,咬了咬牙,道:“师尊,宫徵羽是个断袖,他喜欢男人,怎么能住在师尊的屋里……”
原本可以揭发宫徵羽说谎骗人的筹码,也因为他如今毫发无损的站在近水峰而失去了可信度。
反而更是仗着是修补天裂的命定之子,对自己的师尊胡搅蛮缠,胡作非为。
江疏浅是断然不能亲眼看着一个死断袖缠着他师尊的,甚至连一丝污言秽语都不敢放到顾清寒面前说,唯恐玷污了高高在上的神明。
他的师尊,早晚是九天之上的仙尊,合该一身雪白,任何污点都休想沾上他师尊!
“师尊都让我睡,师兄你未免管的也太宽了。”
宫徵羽冒着头笑嘻嘻的说道,只是眼中并未有半分笑意。
他记仇得很,还记得这人耍阴招踹了自己一脚,如今半块屁股还疼着,可不能就这样算了。
眉间划过一丝不爽的戾气,他皮笑肉不笑的咧着嘴,状若可怜道:“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兄你心悦师尊,故意挤兑我这个可怜的小徒弟呢。”
方才还说江疏浅喜欢他,如今又说江疏浅喜欢自己的师尊。
宫徵羽是惯会往人心口上插刀。
果然,江疏浅一个暴怒,脸上的平静都稳不住了,整张脸气的扭曲。
慌张了一瞬,又着急忙慌语无伦次的朝顾清寒解释:“师尊,我……弟子对师尊只有敬仰孺慕之情,断然不敢,不敢僭越的!我可以指天发誓!”
顾清寒当然是知道的。
他也大概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。
竟是他的缘故。
顾清寒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心,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,一个徒弟是他一手教养大的,一个徒弟又是他认定的道侣……
“你没有你急什么,师尊,你可得离他远点,师尊在修真界可是高危职业。”
“宫徵羽你胡说八道贼喊捉贼!”
“你心虚,他心虚了师尊!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够了。”
顾清寒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,内心浮出深深的无力感,低呵了一声,随后指着江疏浅道:“为师有话同你说。”
“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?”
宫徵羽一副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去偷情的狐疑表情,把顾清寒噎了个正着,无奈道:“食盒在屋里,菜该凉了。”
宫徵羽还想说什么,可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,原先一直注意到的饥饿感席卷了全身,肚里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。
想了想,还是妥协给了口腹之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