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就是本破书吗!
想到自己临死前看到那些内容, 萧程内心再次被无边怒火充斥, 什么剧情,什么主角反派,他只从字里行间, 看出了写故事的人对裴翎深切的恶意!他一身雪白的降生在这世间, 为什么非要让他去做自己不该做的事,为什么非要看他从山巅跌落?
他记得自己与裴翎初遇时,他一身白衣, 可自从被那几个徒弟染指,他就再也不穿白了。
他决不能、不允许, 上辈子的事情重演。
就算为此动用一些手段, 也不许!!
想到山下还有人「等着」, 萧程脸色更加阴沉,他加快步伐靠近裴翎,可升仙台上的裴翎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到来。
萧程一口气咬牙上了升仙台,他感觉自己耳朵黏糊糊的,伸手抹了一把,发现是血渗了出来。
硬闯天阶,对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。
可还是到了眼前。
难怪张一衍在山下不敢上来。
想捡现成的,还想一点代价也不付出,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,废物东西。
萧程低头露出一抹冷笑,伸手将唇角血渍擦掉,再抬头去看,发现裴翎果然双目微闭,已经失去了意识——
——
裴翎又做了个梦,梦到自己还是台阶那些年。
那时候的他无忧无虑,远不如现在烦恼,也懵懵懂懂,不太懂人间。
有人来他面前,他就扫对方一两眼,看得顺眼,就放上去,看得不顺眼,就拦在山下。
也不是所有被他放上去的人都能走到头,也不是所有被他拦在山下的,就真的被拦在山下了。
总有些人异常执着,一次两次不够,便年年来,月月来,日日来。
有些甚至住在山脚下。
裴翎嫌弃他们踩坏了花,惊扰了附近的小鸟,磨一段时间后,总会不耐烦地放开限制,让他们上去。
虽然对他来说只是「一段时间」,对闯天阶的人来说,可能就是半辈子。
也有人从上面下来,有些人能看到他,笑盈盈地冲他打招呼,他不懂,也不回应,他不太喜欢这种长长的长着两只脚的存在,他更喜欢山间的花,天上的飞鸟。
他明明不记得这些过去,可在梦中,却觉得这样的环境让他熟悉又放松,比起什么聆仙门掌门,他宁可躺在太阳底下发呆晒太阳。
有时候白玉的石阶被晒得暖融融的,他也感觉自己的神识像是要化开一样。
舒服得在梦里都要睡着了。
可并未过去多久,天空忽然乌云密布,有个人朝着他走来,四周狂风大起。
裴翎被惊醒,他知道自己在做梦,也意识到这个美梦可能要变成噩梦,他努力地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,可无济于事,裹挟在雷云中那人,还是直勾勾地走向他。
天雷很快劈了下来,携着天道磅礴的怒气,这次的天雷是为了惩罚,而不是考验,声势比以往几次更加浩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