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彦脱掉袄子,褪下撒花绫裤,指着那两瓣花说:“在丹田。”
我问:“找到前尘了吗?”谭青拿起一根银针在火上烤:“没找到。下乌斯藏要绕道嘛,十一月刚到哈萨克草原,我就接到除掉六阎罗的消息了。教主都说老这么绕道受不了,教中非得收掉西南十二寨不可。”
卫彦问:“一个人,到利州?”
“不止的。除我之外,教中有三个大人物都在利州附近。”谭青拿银针慢慢蘸染料,“教主在海上龙王的岛上做客。在塞外时教主接到海上龙王发的明珠帖,应邀出海了,我在旁边替你你报除去六阎罗这个大功,他就允你做六阎罗了。你忍着点,还是要李大夫给你纹?”
我摇头:“我虽然会使针,但天一教这个花却纹不来。”谭青将针刺入卫彦丹田皮肉。卫彦问:“另两人?”
谭青边纹边说:“有一个是你们老相识,财神卫瑾啊。他耐心好,到南方七州挨着查账,刚查到利州。”有四名黑衣大汉端条凳进来,对谭青齐齐说:“色神。”谭青说:“赶紧上去,别客套了。”四名黑衣大汉上二楼。
“卫八成婚那会儿就说要来查账的,免得底下主事欺他。”我说,“如果他在利州分坛,倒可以拜访。”
谭青嗤笑:“他那种贵公子住不惯我们简陋分坛的,他住他们利州主事的别院,奢华极了。再说利州分坛马上一个人都不能住了。”
卫彦额上冒汗,我给他拭掉,那四名黑衣大汉搬床、柜子下来出门。我问:“怎么不住人?”
谭青接着纹:“因为赌神唐柏来了。他要开赌,然而斜对面一大片地方都被人买下来了。只得把分坛二楼改建成天一赌坊。”那四名大汉果然抬着大赌桌上了二楼,木梯子被压得吱呀作响。
卫彦问:“去苗域?”
“噢上次我和他去苗域啊。不怕你们笑话,我过不去幻象,到镜湖止步了。唐柏在生死门前止步。”谭青纹好了第五瓣花,“不过我就说他聪明,出来他画了苗域地图,囤积居奇啊。”他眨眨眼,“李大夫,你看六阎罗的花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