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……”许寒星沉默。
“祂还有多少信徒,有多少同类追随者?”
“呃……”女调查员大概也是没什么办法,又叹了口气,机械地继续念剩下的问题,甚至都不再等他回答,“祂的能力都有哪些?具备扩散性传染性么?祂会赐给信徒特异能力么?祂会不会受伤,弱点是什么?祂是否有沉睡期、或者虚弱期?祂抢夺我们的特殊物品要用来做什么,是否该物品正好能补足祂的缺陷?祂现在藏身何处?祂……”
许寒星垂眸一言不发,但在听到虚弱期、缺陷这些词的时候,忽然走了个神。
他觉得自己似乎理解了,为什么宴苏不允许他关心伤口,也不允许他帮忙治疗。
对于宴苏来说,他这个人类,确实太弱小了,弱小到随随便便就会步入同类设下的陷阱,被抓住,被逼问——这次问他的还只是人类,他至少有权利保持沉默,下次如果是和宴苏类似的强大存在呢?
他如果真的知道宴苏的弱点,又被强大到足以伤害宴苏的怪物捉到,用精神能力强行读取记忆,那怎么办?
女调查员问的那些问题,其实许寒星大部分都不了解,因为宴苏没有告诉过他。
但许寒星依然觉得后怕。
最近几天,宴苏和他的关系似乎在逐步拉进,他共享过宴苏的感知,目睹过宴苏对普通人类进行精神控制,也知道宴苏确实会受伤。
而且就在回b城之前,才被宴苏告知其拥有的精神操纵能力,分别能在什么样的条件下使用,拥有什么样的特性。
在与宴苏共同行动的过程中,他每一次多了解他一分,都会产生与爱慕之人更亲近一点的幸福感,但此时只觉得恐惧。
严刑拷打许寒星觉得自己挨得过去,但如果对方待会儿用上那种,会强迫他说真话的特殊物品,他是没办法抵抗的。万一真的因为自己泄密,导致宴苏遭遇麻烦……
许寒星感觉自己胸口瞬间像堵了块石头,难受得无法呼吸。
女调查员很快将上级交给她的问题表完整念完了一遍,而此时许寒星端正地坐在对面的金属椅子里,面无表情,目光低垂,默不作声。
女调查员只好站起来,离开这间房间。
与上级联系的专用联络器在走廊尽头的另一间房,她愁眉不展,不情不愿地准备去汇报情况,想说她觉得这件事里可能有什么误会,要不再调查调查再说。
毕竟许寒星还曾经当过警。察,做调查员后也一直努力工作,解决了不少怪物……
当她迷茫地走到房间门前,门忽然开了,一个男性调查员看起来刚刚跟上级联系过,见了她问道,“你刚刚问出什么东西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