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分钟后,许寒星已经把自己里里外外洗的干干净净。并再次回到镜子前,检查自己的精神状态。
这时他也已经平静了很多,除了紧紧抓着衣角无法放松的指尖,并不能看出其他异样。
非要说的话,大概还有泛着湿意的眼睛,留着浅浅齿印的下唇,还有刚刚清洗自己时由于过于紧张用力,而正微微泛红的领口下的皮肤。
宴苏的人类身体,体型和许寒星相差不多,因此提供的睡衣十分合身。
款式也规规矩矩,大概是宴苏特地按他喜好挑的,黑色,软软的,凉凉的。
许寒星感觉自己布料下的皮肤还泛着鸡皮疙瘩,可不能再拖了,时间已经很晚了。
他深呼吸一口,做足了心里准备,转身拉开浴室的门。
而此时,还在客厅等着洗澡的宴苏,其实已经听到了他即将出来的声音。
“洗好了吗,那轮到我啦。”宴苏提前从沙发上站起来,带着一丝困倦的笑意,迎着刚打开门的许寒星走来。
许寒星脚步一窒,又与宴苏四目相对,立刻,他的心脏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加速跳动,好在还记得自己该做什么。
他张了张嘴,想立即说出自己已经弄清楚标记的事。
可宴苏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,眼睛眨也不眨地打量着他,目光中带着赞叹和惊艳的意味。很像他们第一次在调查局的谈话室见面、还有他第一次穿上正经制服的时候。
宴苏还忽然凑近了一些,轻轻嗅了一下,然后说,“你好香啊。”
眼神中盛满单纯的喜欢和欣赏,仿佛这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赞美之词。
可许寒星完全不行了,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机械地下意识让开了一步。
然后宴苏就进了浴室,从里面关上了门。
等重新找回对自己四肢的控制权,许寒星听到浴室里已经响起了水声,“你去左边的卧室睡,不用等我,我洗完也直接睡了。晚安啦。”这是宴苏关门前对他说的。
许寒星知道他错过了这一次坦白机会,但因为心中顶着巨大压力,又忍不住微微松了口气。
他浑浑噩噩往卧室方向走去。
宴苏家的格局是,两个卧室全部挨着客厅,门对着门,主次卧相邻。
许寒星站在两扇门之间,停下脚步。
忍不住望向宴苏的那间。
卧室中没开灯,因此只能借着客厅的光线勾勒出一张大床的轮廓。可能因为习惯了独居,此时被子也没好好铺平,只是胡乱搭在床尾,还有一角垂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