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……太初。”
这三个字,似乎本身就带着一种遥远的距离,和自己之间,无法有任何的关联。然而便是听见段宝斋突出这三个字,赵渊亦觉得有些忧伤的情绪被从心底翻卷了出来,酸楚的要翻出喉咙。
“他人呢?”
“找谢太初干什么?”段宝斋问他,“他跟着舒梁呢,一起去了北镇抚司。”
跟着……舒梁。
——宁王有心借势倾星阁。
赵渊想起了太子刚在端本宫所言,心底里有一瞬间变得纷乱。
此时已有人将车后轮椅解下,扶他安坐其中。
他习惯性垂下眼帘,双手掖袖低声道:太初是陛下眼前红人,就算是宁王也另眼相待,兴许他去求了有用。”
“他?”段宝斋语气里带了些匪夷所思的意味,“他那个铁石心肠的玩意儿?”
“我们现在去北镇抚司。”赵渊说,“若太初在,我便求他帮——”
“赵渊,别让我瞧不起你。”段宝斋道,“他怎么对你的,你现在还要去向他低头?”
“事出紧急。”
“那也不能求谢太初!”段宝斋气道,“他这种无心之人,之前都是怎么冷落你的。你又是怎么掏心掏肺对他的?整个朝野都把你当成了笑话!说起来你说要跟他和离,和离书给出去了吗?!”
“我——”
“就知道你个软心肠的家伙给不出去!”段宝斋说,“就算没有谢太初,我们还可以想办法找找别人。我还可以让我爹去找首辅大人——”
赵渊被他说得心头又拧了一把,他叹息一声:“事有轻重缓急。我的事情容后再说,如今着急的是不能真的让瑞邈在诏狱里受刑。我去北镇抚司,请他代为帮忙便是最快的捷径。于此同时,你先回家,我这边若不成即刻给你消息……你再去请段大人求首辅,这般两手准备才最为稳妥。”
他抬头看段宝斋。
“太初结婚前便说过了不会给我响应,他没有做错,是我一心付明月,明月本无意。有这样的结果,只能算是咎由自取。你不要因此对他生气……如今和离书确实还没给出去,因此我与太初还是夫妻。求自己的结发之人,没什么丢脸的。”赵渊道,“我感谢你为我不平,只是你若还当我是兄弟、当瑞邈是兄弟,就听我的。”
“可——”
“人命关天。”
段宝斋一跺脚咬牙道:“好,我现在回家等你消息!”
他说完这话让下面人牵马过来,赵渊在轮椅上坐着,看段宝斋快马加鞭消失在王府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