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等晏修看得更仔细些,俞永言便收回了手,对着晏修微微一笑道:“阁下不必惊奇,这个纹身已经很久了,由于年代过于久远,所以想洗掉的话会很困难,而且这些在我入编的时候就已经做了登记,并不会对我以后的生活造成影响。”
晏修半信半疑地看着面前的虫,道:“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打听别的虫的隐私,但是..能问一下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吗?”
俞永言道:“其实我从记事起就生活在第二星系,后来在联邦各大基地之间轮流调动,偶尔会出去完成一些特殊任务。
就比如上次,正好是我接到任务前往第四星系实地调查的时候,好巧不巧的,就遇到了阁下。”
“嗯。”晏修拾起手中的剪刀,漫不经心地修剪着面前的盆栽,道:“那你知道Longinus, 这个字符是什么意思吗?”
“阁下是想问这个纹身的含义?”俞永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隐隐发亮,他从另一边找来一把剪刀,站在晏修的对面修剪枝叶,“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,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神器,我们称其为圣器,谁得到它,就可以主宰世界的命运,它是权利的象征,是君主横扫整个星系的权杖,我们称其为Longinus,当然,这只是取自于一些古典书籍里的传闻罢了。”
晏修抬眼看向对面的金发雌虫,光线充足,俞永言金色的长发被整齐地束于身后,看上去似乎和军队的军雌有一些气质上的隔阂感,很干净,但同时,晏修对这种虫并没有太多的好感,就好像一种天生的直觉,这种虫往往表里不一,极难琢磨。
不过晏修并没有拒绝和俞永言打交道的想法,毕竟如果让他做一个选择,他最不会去得罪的便是这种虫,这就好比加入他有一天得罪了韩天,根据韩天一贯作风,可能当场就会甩脸。
但是如果把得罪对象换成俞永言,或许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会有很大的反应。
但是过一段时间便会发现自己处处受限,总能在不经意的时候缠上你,并持续获得暗中关注..
这种感觉有时候和凌炡很像,只不过一个是表面闷,而另外一个则是心思多。
总之,无论哪一种,都不是他能惹的类型..
午后的光照很暖,院子里的花草经过一番修剪,变得整齐了许多,晏修又拿过来一只花洒,亲手给这些绿植浇水。
“没想到阁下竟然这么会照顾花草。”俞永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晏修搭着话。
晏修道:“闲来的,实在没事可做了。”
俞永言将手里的剪刀放在角落的石墩上,抬头看了晏修一会儿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看得晏修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开口请客离开的时候,俞永言又说话了:“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个谎言,说谎者会粉饰一切,为自己打上正义的标签,但无论是哪一种谎言,如何粉饰,最后都不过是服务于其最终目的,阁下以后要把眼睛放得更亮一点,不要被任何的事物所轻易欺骗。”
晏修手上的花洒差一点扫到自己的脚,他忽地打了个哆嗦,扑棱着双睫看向对方。
俞永言看着晏修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动作,笑了笑:“不好意思,吓到阁下了?”
晏修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呼吸,无所谓地摆了摆手:“没事,是我不注意..”
“嗯。”俞永言轻轻朝晏修一屈胸,临走前还不忘将石墩上的剪刀递给晏修,道:“阁下的东西,要及时收回,祝阁下明日出征顺利,期待您的好消息。”
晏修回了他一个象征性的笑容,目送对方离开院子。
等到对方完全消失在视线里,晏修回味起刚才俞永言说的话,不知怎么回事,他总觉得对方好像是在暗喻着什么似的,但是具体让他找,又很难对号入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