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晏修将手中洗好的碗放在一旁。
“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处理公务。”凌炡再次将那只沾水的碗擦干净。
晏修声音带笑:“你忙我理解,这又没什么。”他一如既往地洗着盘子。
当他再次准备加入洗碗液,给手里这只盘子除垢的时候,忽然感觉有什么虫从身后抱住了他。
晏修稳住了手上的盘子,心脏狂跳。
水流哗哗地冲在盘子上,流入池底。
“你什么时候可以主动一点?”清凌的声音从身后绕了过来,凌炡吐息亲昵,“是因为不够舒服么..”
从这个方位,凌炡能看见对方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,他伸手接过晏修手里的盘子,仔细地将那只盘子洗净,放在一边。
晏修刚想转身,便觉着身体忽然失重——
凌炡一把抱起他的雄主,没有任何商量余地,就这么强硬地将他带出厨房。
晏修被吓了一个激灵,道:“上将,你想干嘛?!”
他挣扎了两下,却发现对方将他勒得很紧,根本下不来。
凌炡声音清冷,按住晏修的胳膊:“抱歉,我不认识叫麻的。”
“..”
01号宿舍的窗外是一片空旷的小荒地,一眼望不到边。
每当夜晚到来,整片天空的美景便尽数显现在眼前。
极尽瑰丽。
此时,宿舍的百叶窗半阖着,露出里面的点点白光。
凌炡单手扶着潮湿的镜面,微凉的温度化开凝雾,从那方模糊中,他看见了自己旖旎的眸。
水雾拢在玻璃上,将双方的世界氤地十分朦胧。直到流理台上的温水聚成一汪小小的湖泊,温热的水珠从上将的鬓间经过下颌,随着动作滴落在侧,他仰起脖子,呼吸紊乱。
身后的虫将胳膊伸到他的眼前,一把将镜面抹开,室内所有的景象便渐次清晰了起来。
上将柔顺的银发湿漉漉地往后梳去,颈间的银质双片项链不时发出清凌凌的脆响,在灯光下闪闪发亮。
这是凌炡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自己,五官的每一个细节都如艺术雕塑一般精细标准,唇线不时轻开,晕着红意。
他闭上双眼,心跳不自觉开始加速。
所以他平常都是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所有虫的视线里的呢?
清冷,禁欲,抑或是严肃。
但无论哪一个词,都不符合他现在的模样。
他无暇去思考,五指覆在重新起雾的镜面上,逐渐弯曲..
这一仗,赢起来确实有些难度。
作者有话说:
这微妙的十五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