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妄渊最高记录在府邸炼药,屏息凝神了整整三年,然后一颗金丹问世,引得天降异象百鸟争鸣,无数修士飞去了他的岐麓山,换成低阶修士免不了一场血战,毕竟修真界以强者为尊,杀人夺宝不在少数,于是忘渊帝拍了拍身上三年积攒下来的陈年污垢,顺手把那些眼馋的全给抹杀了。
但这里不一样,宿问清要晒太阳。
第一次柳妄渊炼药痴迷没发现,听到动静一个扭头,看到宿问清已经扶着墙壁自己走到了门口,冲他抱歉地笑了笑,一如既往的苍白,似乎那点儿阳光都能让他消散,柳妄渊看着这一幕心里不大痛快,不等宿问清因为打搅到他炼药而道歉,就把人抱了起来,也成功让对方住了口。
忘渊帝发现问清仙君脸皮恨薄,薄的不可思议。
扔了药柳妄渊折回竹屋,宿问清正好醒来,他身上压制天灵体的禁制早已松动,那股香味时不时散出,要不是柳妄渊镇守于此,那些于黑暗中虎视眈眈的生灵们怕是早已扑了上来。
“帝尊。”宿问清唤道,他今日没有束发,黑发搭在肩头,也有几缕顺顺地垂落下来,白衣有些褶皱,领口不复从前那般严谨苛刻地非要裹到最上面,而是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脖颈,禁欲被打破,就只剩下春色。
天灵体的诱惑之处便在于此,空气中任何一点儿清纯的气息都能在不经意间被他们染上旖旎。
柳妄渊就单纯觉得好看,然后伸手去抱宿问清,日头好这人就出去晒太阳,心情愉悦对身体恢复也有帮助。
忘渊帝脸皮厚,早已适应了这种相处模式,因为对他来说抱宿问清跟抱一株花一颗石头没什么不同,无非就是养眼一些,但宿问清不行,身边人是他的心上人,稍微碰一下身体都要颤栗许久。
“要毯子吗?”柳妄渊将宿问清轻轻放在躺椅上,觉得这腰真是越来越细了。
宿问清眯着眼睛,“要的。”
何曾有人见过这样的问清仙君?褪去威严端肃,不再是衡量世间善恶的一把直尺,他也会温声讲话,显露出几分脆弱,对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物表达喜爱。
柳妄渊把宿问清的宝贝毛毯拿了出来,看他一点点铺开,然后满足地盖在身上。
“明日我再出去寻一味药。”柳妄渊拿出小丹炉,往里面丢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,宿问清眯起眼睛分辨了一下,觉得用材稀少,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。
“帝尊几日回来?”
柳妄渊想了想:“三日吧。”
宿问清知道他还回来就松了口气,应道:“好。”
嗓音透着些乖巧。
柳妄渊觉得定然是自己想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