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释雪喉结滑动了几下,脑海之中闪电一般浮现出了最初给对方下药的场景,他问那个人的名讳叫什么,那人说了含糊不清的一个字眼,问文闻……温……
江释雪低声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温岁咽了咽口水,回答:“陛下,微臣姓温,名岁。”
江释雪收回手,目光幽深地看着温岁的脊背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温岁在夜风站的有些久了,颤巍巍地喊道:“陛下?”
江释雪说:“你退下吧。”
听到这句话,温岁如蒙大赦,赶紧搀着林言书要上岸,又想到什么,还将布巾撕成两半,给林言书也围上了。
身边的林言书还在那里哽咽,那只手关节已经全部红肿,简直触目惊心。
温岁也不敢逗留,脚底抹油了就要开溜,没想到没走多远,就听见江释雪遥遥地说了一句:“你明日来皇庄伺候。”
温岁:“……”
他不知道江释雪这是想做什么,但事已至此,只好回头对江释雪点头,“是,陛下。”
和林言书回去的时候,林言书还一边哭一边说:“肯定是温泉的水汽太大了,他没有看清的我的脸,你明天要带我一起去,他一定能认出我来。”
温岁气都气死了,他没说话,就听林言书在那扯。
林言书缓过了疼,声音的颤抖也慢慢消失了,他这只手都没法用了,衣服不好穿,想让温岁帮他穿衣服,结果温岁看都不看他,穿上衣服就站在旁边颇不耐烦地看他,“快点啊。”
林言书说:“我穿不了衣服。”
他说着,想起江释雪对他做的事情,眼泪又落了下来。
没想到温岁对他丝毫不怜惜,还很不耐烦地说:“那就别穿了,就这么回去。”
林言书苦到深处,眼泪简直止不住,这样光着身子也确实不像样,只能忍着剧痛一只手穿衣服,最后颇为艰难地穿上了衣服。
回到庄子的时候沈岚屋里的灯还亮着,听到外面动静,出来一看,看见了林言书一直在哭,还什么都不知道,正要问,温岁直接说:“别问了,他打听到陛下会去温泉,早早过去想勾引陛下,被陛下掰断了手指。”
短短一句话就把林言书底子抄了个干净,林言书来不及难堪,只催促旁边的管事去请大夫。
管事听得心惊胆战,再看林言书目光里充满了异样,温岁说:“请什么大夫,就这样,别治了,你不吃个教训,还以为你是什么天选之子啊?”
林言书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汇,神经微动了一下,可惜现在手指太痛了,也无心分辨其他,见管事不动,发了脾气,“我是侯府的二少爷,叫你去请个大夫还请不动吗?快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