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岁愣住了,“殿下这是何意?”
江释雪叹息道:“父皇受袭重伤,也该是太医去给父皇医治,先生何必一力揽下?先生是神灵,合盖高高在上,不染凡尘,难道也要给父皇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婢吗?”
温岁觉得他说的有道理,这些年,皇帝有些过于依赖自己,几乎每天都会过来跟他求卦,已经到了一种疯魔的地步,他也几乎有求必应,说实话,积分用的那么快,也有皇帝一份功劳。
一想到这里,温岁有些怨念,“殿下说得有道理,那我便不去国师府了。”
江释雪说:“为人子,我还是希望父皇能万无一失,先生,回国师府等传唤罢。”
温岁说:“殿下一会儿劝我交给太医,一会儿又叫我回国师府等传唤,哪是陛下将我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婢,我看殿下也不遑多让。”
江释雪软了语气,“那先生想如何?”
温岁想了想,还是说:“我去看看皇帝吧,要是太医治不好,我当然要救他。”
江释雪说:“那先生与我一同去吧。”
温岁应了。
江释雪姗姗来迟,皇帝床榻前已经聚集了满满一屋子的人,为首的便是镇南王,他比起服用丹药前的皇帝还更显几分苍老,毕竟边境风沙大,很难维持青春的相貌,他一见江释雪,知道皇帝受伤,现在主事的该是太子,便简单地与江释雪说明了情况:“太子殿下,那刺客已被拿下,是冲着本王来的,不想误伤了陛下。”
这话放在别人身上,根本不会有人相信,但无奈镇南王仇敌无数,走哪儿都有刺客,他浑身上下不仅有打战时留下的伤疤,也有不少刺客留下的痕迹,时不时便有镇南王遇刺的消息传来,遇刺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家常便饭。
而且皇帝也不是第一个刺客误伤的人,早年间,刺客刺杀镇南王没成功反而误杀了镇南王王妃和世子、镇南王去某州府做客,又遇刺客,结果镇南王没事,州府大人被误杀了,简直就是走哪儿哪儿都来刺客,而且他还偏偏可以相安无事,反倒旁人替他遭了一通罪。
皇帝受此重伤,也没怀疑什么,只以为自己真的那般倒霉,替镇南王受了这一遭。
他气息奄奄地躺在龙床上,太医已经替他包扎好了伤口,此时他又因为失血过多发起高烧,太医也直摇头,也不敢说不大好,只能用金针给他扎了几针,让他有一种自己很好的错觉。
皇帝咳嗽了几声,也未跟江释雪交代什么,一直拉着淑妃的手,问她国师来了没有。
淑妃抹着眼泪说:“没有,国师还没来,不过盛儿去请,应当很快就来了。”
温岁看这个情况,知道严重了,立即进商城,看符合能救皇帝的药,这种药很多,但是都不便宜,一颗药就要一千多积分,往日温岁肯定会眼睛眨都不眨地买下来,但他在这个时候短暂地算了一笔账,发现自己在皇帝身上花了有十万的积分,心里立即就不平衡了。
他在自己身上花的也就小几千,怎么给皇帝就花了十万,卧槽周扒皮啊?
江释雪看他不动,压低声音,用气音说:“先生不救吗?”
温岁吸了一口气,说:“救。”
说完,他现身了。
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,大喜,“国师!你终于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