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祖爷,你醒醒,锦儿知道错了……锦儿再也不自作聪明了……阿祖爷……”锦儿抱紧赵国公,嗓音带着哭腔。
病房内的气氛像凝固了一样,每个人都屏住呼吸,聚精会神地观察赵国公的反应。
苏衡的手指触在赵国公的颈动脉上,准备一旦搏动变弱,立刻做心肺复苏,现在的搏动还行,呼吸频率和强度也还在正常范围内,意识也没完全丧失,所以只能等。
更重要的是,他放下伤重的右胳膊做心肺复苏,那就只能等着截肢了。
一时间,苏衡内心天人交战,整个人格外焦躁。
“阿祖爷!你不要锦儿了吗?!”锦儿急了,眼泪止不住地落下,很快就湿濡了赵国公的前襟,“阿祖爷,锦儿已经没有阿爹和阿娘了,阿祖爷……”
苏衡的一颗心悬了起来,现在有手术室却没有足够的检查设备,不能用最快的速度判断是心脑血管系统哪个部位出状况,以他现在独臂状态,赵国公一旦晕厥很可能救不过来!
“阿祖爷,你别死啊,锦儿不要当孤儿……”
苏行远换了衣服进了病房,取出一个药瓶,拨开软塞,放到赵国公鼻子下面晃了两下,又向苏衡比了个安静的手势。
赵国公长长地叹了口气,闭上眼睛又睁开,挤出一个笑容:“傻小子,阿祖爷怎么会怪你?阿祖爷怎么舍得让你当孤儿?”
锦儿见赵国公终于醒了,反而像个年龄相符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。
赵国公紧紧搂着锦儿,默默流泪。
苏行远给赵国公把脉以后,表示一切安好。
苏衡这才放下心来。
雅公子趁机把纸页带出病房,交给郑鹰。
郑鹰对着画左看右看,越发觉得自己占了许多便宜,医术高、样貌好、画技好……这样的弟弟举世无双,然后遗憾地回答雅公子:“回公子,属下也不认识。”
雅公子难得惊讶,怎么可能?
郑鹰也觉得不可能,但真的不认识,连似曾相识都没有。
苏衡无语望夜空,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点线索,就这样变成“鸡肋”?
不行!时间不等人!
苏衡对着客房大喊:“陈牛!小胖!在不在?!”
三分钟后,陈牛披着外裳冲过来:“在呢,怎么了?”
苏衡把画纸递过去:“你看看眼熟么?知道是什么地方么?如果看不出来的话,送到流铁巷给弟兄瞧一眼。”
陈牛看得直挠头,印象里国都城没有这样的地方:“军医,这里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