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惊过度的瞬间,让他以为那个就是雅公子。
“你还好么?”郑鹰见过累得半死的苏衡,却从未见过这样的, 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, 像个活死人。
“不太好。”苏衡扭头进了卫浴房,在淋蓬头下面冲了不少时间, 直到郑鹰不放心地敲门,才换好衣服出去。
郑鹰觉得苏衡多半是吓傻了, 但又觉得不像。
苏衡又用放松法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, 一遍遍地回忆那张脸, 在火把的亮光下泛着油光, 有明显的异味儿,像许久没洗澡的人,一张嘴的臭味儿,多半是有时间没刷牙了。
再联系郑鹰说的,有人定期送吃食和衣物,看来这个“塔镇妖”就像运宝司建在“闹鬼地”的原因一样,不让人轻易试探和靠近罢了。
苏衡又拿出一本极小的便携本,上面记录着之前和钟昕一起讨论时的疑点,有一条上面打了五个问号,“你不是生而尊贵的人……钟昕害怕那个声音,会吓得浑身冰冷。”
盯着这条记录,他不由想起与钟昕第一次负距离后的闲聊:
“你这个样貌,寻常人家应该生不出来吧?你在宫中和运宝司行走这么些年,就没发现自己长得和谁有点像么?”
“各种宴会围猎的场合,只有人赞美我的样貌和风度,从未有人提过我像谁,哪怕是玩笑话都没有。”
苏衡整个人都不好了,运宝司的冰寒禁地和困住的妖,再加上那张斑驳的脸,就算睁眼说瞎话,他也不敢说和雅公子没关系。
尤其是钟昕说原主以前的记忆尽失,会不会和这个禁地有关?甚至于,原主小时候就住在这个禁地里?
苏衡一阵阵地头皮发麻。
即使这样令人惊悚,苏衡还是窝在角落,把那张脸画了下来,收好便携本锁进柜子里,那一刻,仿佛把这段记忆也关了起来。
苏衡做完这些,又坐到池塘边,放空自己。
郑鹰又坐到苏衡身旁,哥俩好地搂一下肩膀:“放心,鹰哥一直都在。”
“鹰哥,”苏衡并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,最多拍一下肩膀,这样被搂紧还是不太适应,“坐一起有点热。”
“你有没有把我当哥?”郑鹰不开心。
“说得好像你很把我当弟似的,”苏衡反唇相讥,“真要当哥,别装昏装睡。”
“我在饥饿疲惫的时候,更能聚精会神,只是想借这样的状态,回忆起那晚谁打伤了我?即然有能力打伤我,为何还让我掉落在地给你提醒?”郑鹰终于说出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