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再晨跑不是问题,但苏衡每日都从食堂带食盒回药舍吃,或者由铜钱赵先机送食盒去药舍,份量很足,吃得多、不运动,还不胖,反而更显出结实有力的样子。
无心之人很容易骗过去。
但要骗到郑鹰却非常难,他每日都在营地四处巡逻,擅于追踪和观察,偶尔能听到药舍里传出猞猁的呼噜声,就算一直见不到人,也足够说明问题了。
雅公子能远离国都城那个是非之地,还能有苏衡这样尽心维护的至交,他更加心慰。
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满的就是,他再也不能去苏衡那里蹭吃蹭喝,更别提逗嘴解闷。
郑鹰试着和铜钱赵先机聊过,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,于是他又恢复了营地孤魂野鬼的状态,在他心里雅公子平安顺遂比什么都重要。
“哟,”苏衡提着食盒走出药舍,见到木雕似的郑鹰,打趣道,“还没去表白呢?”
郑鹰差点被呛到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表白不成呢,以你的性子肯定不死心地再去淘其他礼物;成了呢,就留在布庄帮忙了,横竖应该见不到人。可你还在这里,就很说明问题。”苏衡一针见血。
郑鹰被噎得够呛,难得找不到话来反驳,他就是没胆量下山,横竖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参考,只能厚着脸皮问苏衡:“苏军医,你呢?如何表白?”
“我?”苏衡一怔,如实回答,“日久生情,两情相悦,不用表白。”
郑鹰被秀了一脸,更憋屈了。
苏衡第一次见到郑鹰这样的表情,想了想:“你向来是干净利落的人,这样迟迟不行动,足以证明她在你心中的分量。”
“我觉得,你的顾虑无非是配不上她;或者,黑骑行动总是充满危险,你怕没法陪她一辈子。”
郑鹰觉得苏衡可能会幻术,不然怎么把自己的心看得这么透彻。
“郑鹰,只要你不做背叛雅公子的事情,只要我在附近,不论多重的伤,我都会尽力一试。我对病人怎么样,你应该清楚。”
郑鹰差点跪了,苏衡这个十八岁的少年郎,医术堪比鬼神也就算了,怎么会对感情了解得如此通透?
“苏军医,洛秋娘对我来说是明月皎皎,我是污泥,她高不可攀。如果是你会怎么做?”
苏衡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我确定心意就会表白,她接受最好;她不接受,我就会消失。”
郑鹰悄无声息地消失了。
苏衡回到药舍,进了空间,就对上钟昕的大眼睛:“你偷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