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一会儿,苏衡就听到里面传出极轻的哭声,心跟着一沉,劝自己能哭出来还是好的,只怕强作镇定坚持不了多久就病来如山倒,那时就非常棘手了。
郑鹰忙完手里的,看到苏衡在当门神,就溜哒过来,声音压得极低:“里面的怎么样?”
苏衡双手一摊,以己度人,不论是谁遇上这样的事情,都是要去半条命的,能哭就很不错了。
郑鹰也静静站着,眼神在佛堂和苏衡身上来回,说实话,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他真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纯良的人,苏行远、白霜落和苏伯,还有苏衡。
似乎不管是谁生病,他们第一反应都是如何救人,如何治好,完全不管病人的身份来历。
比如为了赵家姐弟俩,其他的不说,光黑盗鸟的信就发了几百次,更别说食疗里面的好材料、诊治费、药材等等这些花销,想各种理由把姐弟俩的爹接来,一进门就是吃饭,医药费只字不提。
就连爹带姐弟俩出门,苏衡还悄悄塞银子,全家都是真·稀有好人。
郑鹰知道雅公子与苏家和赵家有私下交易,也知道苏衡已经是运宝司的秘医,但还仍然不认同他们这样的做法,又不是蜡烛又不是蚕的,何必这样掏空自己?
“你何时回营地?”苏衡实在见不得郑鹰复杂得像漩涡一样的眼神,被鹰眼盯得浑身不自在。
“你希望我回?”郑鹰微微挑起眉,雅公子交待的任务已经完成,回不回营地全凭他一念之差,他是孤儿,个性孤僻,整个大邺也没有他特别留恋的地方,去哪儿都没差。
却不知为何,郑鹰有些想念坠鹰峰营地,因为苏衡?因为总是叫鹰哥的赵小胖?或者是心灵手巧的铜钱?或者他们都是。
正在这时,佛堂里传出不明显的响动。
“糟了!”他俩冲进小佛堂,只见赵礼侧躺在地上,脸色苍白,不省人事。
苏衡从袖子里掏出苏行远预备的药丸,塞进赵礼嘴里,抬头托颌,等了片刻还没转醒;和郑鹰一起,把他搬进了另一间客房。
苏行远听到动静,立刻背起诊箱,大步向客房走去。
白霜落和苏伯看着客房里忙作一团,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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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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