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钱看了看赵小胖,赵小胖看了看苏衡, 三个人瞄来瞄去以后,忽然都笑了。
赵小胖不好意思地揉着肚子:“在家这么吃, 祖父肯定要说这是饿死鬼投胎吗?”
铜钱笑得更厉害了:“如果我阿娘在, 一定会说你们吃得太多, 真是罪过。”
“走, 把碗盘收好送去,”苏衡站起来,真的吃撑了,“就当消食了。”
“行。”铜钱和赵小胖也站起来,端盘子,收筷子。
三个人大鹅似的端着碗盘走进厨房,见里外都没人,因为实在太撑,顺便把碗盘都洗干净了摆好,然后才摇摇摆摆地往客房走。
“衡哥,你那儿有没有消食的药啊?”赵小胖摸着肚子,“撑到了。”
苏衡笑了:“都撑成这样了?还吃药?”
“为何不能吃药?”铜钱其实也撑得慌,只是面皮薄。
“吃药,不管是蜜丸还是煎药,要么温水送服,要么一碗汤……”苏衡瞥了他俩一眼,“你们还能喝水?”
“嗝……”铜钱和赵小胖不约而同地摇头,“一口水都喝不下了。”
“多走走,促进消化也是一样的,”苏衡自己也没好多少,两辈子都没吃这么撑过,“来,就当遛弯了。”
于是,三只大鹅慢吞吞地到处踱步,走啊走啊,又走回了前厅,隐约看到有位身形娇小的女子正背对他们站着。
苏衡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前走,虽然大邺男女之防不算严苛,可是现在天黑,要不要注意?
铜钱却不由分说走上前去,颤抖着声音轻唤:“阿娘,是你吗?”
赵小胖也想跟过去。
苏衡一把拽住小胖,不由分说向其他地方走。
“衡哥,见到长辈不打招呼很失礼的,”赵小胖撅着嘴,一脸不高兴,“铜钱长得这么好看,他阿娘肯定是个大美人。”还有不少好奇心。
“她背对我们,就表示并不愿意见人,撑傻了吧?”苏衡打趣。
“嗯,我不仅想看,还想偷听呢,”赵小胖在苏衡面前从不掩饰,亮亮的眼睛含着水汽,“我也好想见阿娘。”
苏衡拍了拍他的肩膀,指向挂在夜空的上弦月:“月有阴晴圆缺,但是亘古至今,沧海桑田,唯一没变的就是这个月亮。你和你阿娘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,会不会好受一些?”
赵先机看了又看,忽然重重点头: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