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怕自己一不小心,就因为某些没注意的细节,让钟昕受伤。
苏衡一边撸大猞猁,一边平复心情,知道雅公子身体的先天不足,也想好了处置对策,接下来就好办得多,心里仿佛高悬的巨石落了地,整个人轻松了许多。
能在钟昕需要的时候,能及时给予帮忙和支持,真是再好不过了。
大约是宠物随正主,今天钟昕像脱疆的野马,大猞猁也特别粘人,先是要求被撸个不停,然后还要求梳毛,苏衡忙活得手都酸了:“可以了吧?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猞猁把自己扭成□□花,滚来滚去,不让停。
“你俩真是够了,一个比一个过分,我真的手酸……手快断了啊喂……”
“呜……”猞猁猛一抬头,和苏衡的脑袋撞了个正着。
苏衡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,又挨了一通带刺的舔……“你梦里舔我,现在还舔个没完,我翻脸啊,真的翻脸了啊……”
“衡哥,今日还查房么?”药舍外传来铜钱的声音。
“查!”苏衡不假思索地回答,顺便推开大猞猁,真是谢天谢地。
猞猁猛地被推开,就地一滚站起来,坚定地、悄无声息地跟在了苏衡身后。
苏衡走进医舍时,清明刚做完一组床上锻炼,浑身是汗,正艰难又笨拙地给自己更衣。
苏衡打量着清明大小伤疤不少的上身,这是个常年高强度习武的身体,如果不是身体素质够强,他也救不回来,见他这样努力地自我锻炼,不禁有些感慨。
可是一想到之前钟昕所说的,这是记不清多少号的清明少侍,眼神就复杂起来,对于雅公子来说是敌是友?或是仅限于职责范围里的忠诚?
以钟昕的性子,清明为了保护他扛住刑讯,哪怕只是尽忠职守,也会有所表示。而不是像之前那样,只过来匆匆看一眼。
苏衡觉得自己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孩子,独自闯进幽暗的森林,见过一些独特而诡异的景像,越走越害怕,越走越不安,却还是按捺不住爆棚的好奇心,不仅不想退出,反而想走得更近。
清明总算换好了衣服,倚在床头微喘,见苏衡不说话,问:“苏公子,我的身体有……问题吗?何时才能开始你说的康复锻炼?”
“伤筋动骨一百日,你先躺着吧,康复锻炼要用到许多东西,赵先机正在准备,等他全部做好就可以开始了。”苏衡收敛了探究的眼神,这不是他能操心的。
“有劳苏公子了,”清明垂着眼睫,“那……呃……雅公子一点也不想见我,不想问我什么吗?”
“……”苏衡有一瞬间觉得,这位清明并不知道雅同哑的事情,这样说起来,钟昕一直都隐藏得很好,又放下心来,“雅公子像往常一样,手边有看不完的纸卷。”
“是清明多嘴了,请苏公子见谅,”清明看了看自身难保的泥菩萨样子,现在什么都做不了,瞎操什么心呢,“苏公子不用传话,清明什么都没说。”
苏衡微一点头,迅速做完全身检查,再次感叹这孩子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