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先机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,伸着胳膊给苏衡看一手臂的鸡皮疙瘩:“衡哥,他是魏仁吗?怎么变化这么大?会不会是中邪了?”
苏衡当然知道,郑鹰肯定对魏仁做了什么,不然不会这样。
很快,魏仁一溜小跑着过来,双手捧着五十两银票,恭敬地递给赵先机。
赵先机拿银票的手抖得像中风了一样。
“苏军医,明晚,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当值?”魏仁极为诚恳地问。
“……”苏衡忽然就明白了赵先机的感觉,郑鹰不会把魏仁给问傻了吧?不对,魏仁有一双目的明确的眼睛,暗藏着不小的野心,“你确定能当一名好军医?”
魏仁立刻举起左手发誓:“我魏仁以魏家之名起誓,如果不能当虎啸崖的好军医,就戍边一生永不回国都城。”
这誓发得够绝够狠,苏衡吃惊不小,虽然本能地想拒绝,却还是点头同意,缺帮手是最残酷的现实。
更何况这些病人最后都会落到魏仁的手里,趁现在先熟悉起来,还可以暗中观察他到底想做什么,回答:“明晚你和我们一起当值,人命关天,病患无小事,希望你记得。”
“记下了,告辞。”魏仁说完,往自己的医舍走去。
“衡哥,他说得这么有诚意,怎么不今天就开始值夜?”赵小胖嘟囔着。
“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,强行值夜可能撑不了几天,不如让他调理好再来值夜。”苏衡没对魏仁抱什么希望,但他毕竟是坠鹰峰的军医,而且清明还在医舍里等他回去修改复健方案。
心有余而力不足,就是现在这个样子。
“苏军医,十三号腹痛得厉害……”一名军士从医舍里冲出来禀报。
“走!”苏衡立刻跟了过去。
赵先机紧随其后。
今晚注定是个劳心劳力的奔忙不眠夜。
直到苏行远和白霜落带着早班的众人来接班,苏衡和赵先机才能稍微松一口气,鬼知道他俩整晚忙了多少事情,楞是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。
“衡儿这几日越发清减了,”白霜落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苏衡,既高兴又担心,“想吃什么,阿娘给你做。”
苏衡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阿爹阿娘和苏伯这几日也格外辛苦,还是吃食堂吧,别太累了。食堂的军士们也很有诚意地准备吃食和宵夜的。”
等床边交班结束,苏衡和赵小胖勾着肩膀往药舍走,清楚地感觉到所剩无几的体力。
“衡哥,等回了坠鹰峰营地,我一定要大睡三天!每天都好累好困啊。”赵先机边走边说,说到最后眼睛都睁不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