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右将大人和殷离营地头人一样把他们烧了, 也是权宜之计,无可指责。
或者说,没有苏衡军医的指点和帮助,右将大人再不愿意也必须把他们处理干净。
“大人, 能不能把苏公子招进运宝司啊?”一名探子哑了嗓子。
右将瞥了他一眼:“你以为我不想?”那也要雅公子同意才行, 但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苏衡也不见得会听雅公子的。
错觉,一定是错觉,大邺除了陛下, 无论男女, 都没人能拒绝雅公子。
“大人,我们真的没事了?”另一名探子还是不放心。
“苏公子不是说了吗?原地待命七日,”右将随手砸了个小石头过去, “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?”
“哎哟, 大人,我也只是说说嘛, 谁不想好好的?”被砸的探子还是嘻皮笑脸。
右将忽然想起和苏衡一起等人时说的话,“凡事做最坏的打算, 万全之策仍然出了事, 竭尽全力了, 就能少一些遗憾。”
这哪是少年郎能说的话?分明是历经世事无常、悲欢离合以后, 才能有的积淀和沉稳。
……
苏衡上马回营地时,天黑得快看不清山路了,好在坠鹰峰营地够亮,爱马大花聪明又机灵,总算安全抵达。
刘钊和陈牛早早守在营门边,看到苏衡回来,暗暗长舒一口气。
“军医苏衡见过刘大人。”苏衡翻身下马出示腰牌,膝盖软了一下。
陈牛眼急手快地扶了一把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,”苏衡收好腰牌,“医舍病人吃药时间到了,大牛兄弟,能帮我牵一下大花吗?”
“成,你赶紧去医舍。”陈牛接过大花的缰绳。
苏衡向医舍飞奔而去。
刘钊一句“衡儿饿不饿”还没开口,人影都不见了,寻思着他出去时大包袱塞得满满当当,现在已经瘪了,应该带了吃食和水吧?
陈牛把大花送回马厩就直奔食堂,让厨子赶紧做过凉片面汤,忙活了一整天,肯定饿坏了,就算吃过了也一样。
苏衡飞奔到医舍,把发药、查房、换鱼皮等等事情都忙完,四个病人都只是低热状态,而且低热持续的时间都不长,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好转。
清明被拔掉的指甲已经重新长出了一点点,因为全身多处骨折,暂时不能活动,但是为了防止坠积性肺炎(注1)、下肢静脉血栓(注2)和褥疮(注3)等并发症,需要尽快开始床上活动。
苏衡又画了一张草图交给赵小胖,是可以安装在床榻上的运动辅助支架。
赵小胖做过刘钊使用的四点式辅助行走支架,原理相同,一点就通,立刻颠颠地去营地木工折腾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