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这样,清明还显示出因为疼痛而挣扎的迹象。
然后,苏衡又用浸了油的纱布包裹好六个手指,再用指套保护。
铜钱和赵先机把医舍处理干净,又按苏衡的食疗单准备特制病号餐。
苏衡搬来赵小胖做的旅行小凳,守在清明的病榻前,麻药快过了,考验人的时刻也快来了,拿出简易听诊器放在清明的左胸第五肋间。
十分钟后,苏衡清楚地看到清明的眼球在眼皮下面快速转动,呼吸开始急促,心跳越来越快,知道疼痛正在唤醒他。
忽然,清明惨叫一声:“疼!”
“疼,好疼啊,疼啊……”清明气息微弱地喊,眼泪从眼角不停滑落,“公子……公子……”
苏衡听得很模糊,取出苏家的止疼药,塞到清明的舌头下面,低头嘱咐:“清明,我知道你听得见,这是止疼的药,你含住了,不要咽下去。”说完又抵住他的咽喉,不让药物滑落造成呼吸道窒息。
“伤口都处理好了,每隔一段时间,我就会给你一颗止疼的药,你要尽快清醒过来,把食堂准备的吃食都吃下去。”
“听到的话,就把眼睛睁开。”苏衡检查过,清明四肢外伤严重,脏腑并没有受伤,所以,让他尽快清醒吃东西,撑过今晚,才能有明日的处理。
如果今晚醒不过来,也就一睡不醒了。
清明的眼球转动得更快,微弱的呼吸又恢复了一些。
苏衡又用预先准备的麦杆,蘸一点水,放到清明的嘴边,小心地喂进去,一点又一点,不知不觉竟然也喂了半碗水。
赵先机拎着食盒进来的时候,立时就惊到了:“衡哥,这样也能喂?”
“他正在苏醒,需要我们给他加把劲。”苏衡站起来在医舍里活动了两圈,又坐回去。
“公子……”清明呓语着,头小幅地左右摇动。
苏衡终于听清了,想了想又凑过去,轻声说:“公子很好,他没事。”
清明的眼角又落下泪来,上下眼皮正在努力分开。
赵先机看着顽强求生的清明,抹了一把眼泪:“衡哥,营地有你真的太好了。”
铜钱提着食盒进来,这份是给苏衡的:“衡哥,你抓紧时间吃些东西吧。”
苏衡到水盆里洗了手,打开食盒,问:“你们都吃了吗?小胖,有没有行军床,摆两个在这里,今晚咱们轮流守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