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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衡一怔,立刻想到了雅公子的绿眼猞猁,想到夜宿密林时,它不请自来,前爪带着凝固的血痂;现在,被三营同时追捕,它正躲在他的药舍里。

时间和地点都能对得上,这货的大胖爪没受伤,爪子上的血是樊诚的?

!!!

苏衡心头一惊。

“我和他同为戍边营地百夫长,职位品级都相同,如果你真的与他闹到撕破脸,我可以替你拒绝他。”刘钊与樊诚曾经是同僚,对他的印象差到极点。

苏衡迅速整理思绪,还是好半晌才说话:“樊诚如果真是上山那日受的伤,伤情拖了半个月,想来伤得很严重。可虎啸崖有魏仁和魏家成药在,怎么还来找我去医治?”

在场众人的心里都有了答案,魏仁医术不行。

魏仁没能治好樊诚的伤,是他治得敷衍,还是他已尽力,不得而知;以樊诚极好面子的个性,能发急件来坠鹰峰,伤势肯定非常严重。

“刘大人,请您说实话,如果我不去,是不是就代表坠鹰峰与虎啸崖撕破脸了?毕竟如果有紧急战事,三营还可以互助互攻。”苏衡是多年社畜,深谙成年人的世界只有权衡利弊,意气用事一定会惹出更多事端。

“算是,”刘钊把苏衡当亲侄儿看,“不过,以樊诚的为人,就算我不得罪他,真遇上什么事,他也不会来相助。”

毕竟,能公然干出私吞药材的事情,樊诚真是什么脸都不要了;却也摆明了,对他刘钊必定落井下石。

“刘大人,苏衡只是军医,任凭大人差谴。”苏衡回答得很直白。

刘钊摸着好不容易保住的右小腿,这几日他向赵先机询问了樊诚一路行来的所作所为,就知道樊诚与魏家勾结到了一起,而苏衡自选来坠鹰峰,就是苏行远推荐的,所以,保护苏衡已经成为他最重要的事情。

“陈牛,告诉哨兵,营地病患太多,军医苏衡脱不开身,不去。”刘钊说得极为冷漠,如果樊诚真心求医,自然会上坠鹰峰。

“是。”陈牛领命而去。

苏衡注视着刘钊,阖着眼帘转了一下眼睛,又睁开:“刘大人,那……绿眼猞猁,还继续猎杀吗?”

刘钊一想到,如果苏衡和赵先机迫于樊诚的淫威,自己现在就是一具尸体,就不由地牙根痒痒,“没看见。”

苏衡又一次检查刘钊的恢复情况,调整康复计划,最后才说:“刘大人,我和军士们打听过了,六月七月常有战事,我想多开几间医舍和药舍,尽可能多备一些药棉绷带布巾之类的。 ”

“准了,”刘钊很欣赏苏衡未雨绸缪的行事方式,“需要添置物件,尽管找赵先机和铜钱,营地里的军士有闲暇都可以拉去帮忙。”

“谢刘大人。”苏衡脚步轻快地离开,很好,猞猁大老爷安全了。

……

虎啸崖营地,只带了拒绝口信的哨兵,非常无辜地挨了十军棍,罪名是“办事不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