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苏家与魏家到底有什么过节,让魏家老爷子如此忌惮,先是费尽心机把苏衡点进戍边营地当军医,然后又各方打点,处处要置他于死地。
樊诚想不通,又不得不琢磨。更何况,面对苏衡是小事,更重要的事情是,突然下雪,意味着本就危险的“龟背路”更加难走,军令如山,时间不等人。
不然,等积雪变厚将山路完全盖住,那就没人能活着到达戍边营地。
樊诚高声宣布:“所有人,点起篝火,填饱肚子。”
苏衡随便找了个树下蹲着,拿出母亲牌爱心烤饼,正要往里面塞东西,忽然左边出现了一块很厚的肉干,诧异地抬眼。
“苏公子,赵胖……哦不,赵小弟,这是我娘亲做的肉干,嚼着硬,吃着香,夹烤饼更好吃,尝尝吧。”说着就把肉干硬塞到苏衡手里,撒腿就跑。
“……”苏衡不明所以地看向赵先机。
赵先机看了看肉干,忽然就笑了。
短短十分钟里,苏衡和赵先机被强行投喂的吃食装了满满一包,除了魏仁马车那一群人,每个人看向他们的眼神,都没了戒备和嫌弃。
苏衡失笑,这感觉和体验还真是微妙得很。
樊诚看在眼里,却懒得管这些琐事,看了看渐亮的天色和渐止的雪,又高声宣布:
“吃饱喝足以后背上自己的行李包袱,每人砍一根带叶粗树枝当扫帚,扫路前进。”樊诚高声喊道,然后又向众人讲述了龟背路的大概。
龟背路,是一条长约两里的山路,路面都是圆形大石,远远看去,就像乌龟背壳铺成的、高低起伏的路面,石面非常光滑;路的两侧和一脚鬼路相同,行路不能任何偏差。
人通过时,要展开双臂来保持平衡;马车牛车的车轮非常容易卡在圆石之间,经常需要众人一起推车,才能安全通过。
苏衡拿着远镜看了又看,脸上有了笑意。
赵先机眼谗这柄远镜,又好奇苏衡在笑什么:“你想什么呢?”
“其实,我们可以用积雪把龟背路面填平填实,然后在上面铺上树枝防滑,这样不管是人还是车,经过就能容易许多。”苏衡的嗓音不大,比较悦耳。
“对啊!”赵先机一拍大腿,“我们可以三个人站一排填雪,后三个人铺树枝,每隔一段距离站一个人递树枝,其他人砍树枝、控制马车……”
“这样的话,最多一个时辰就可以通过龟背雪路了。”苏衡没想到,赵小胖子在派人布局上面这么有才。
更让他没想到的是,他俩还没讨论完,已经有一部分人去砍树枝了,另一部分人也活动起来。
十分钟不到,就铺出一米多的雪路来。
樊诚的脸色不变,心里堵得慌,他花了将近两个月才建立起来的威信,苏衡只用了十二时辰就败得一干二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