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秦念久都没法不承认他这般样貌属实惑人,凉凉呵他,“老祖貌美如此,轻薄我倒成了我之幸事。”
谈风月半点没觉着这“夸奖”言过其实,颔首认了,“我自愿将就。”
“……”秦念久说也说不过他,嘲也嘲不过他,论厚颜更是比不过他,只能败下阵来,恨恨一磨后槽牙,“你最近说话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这老祖说话,怎么不像是吃了炸药一般就像是吃了媚药一般——就没个正型!
怕过犹不及,惹人生厌,谈风月见好就收,诚恳道歉,“最近颇闲,只能在嘴上找乐了。抱歉,还望天尊海涵。”
……罢了罢了,左右他也拿这老祖没办法,就由他去吧。秦念久是万不会承认自己似乎也挺乐在其中的,只当自己是大人有大量,不与这老祖计较,轻嗤一声便恕了他的罪,转身去取黑伞了。
谈风月一阵无声轻笑。
一切准备妥当,黑伞银扇紧握手中,清铃符纸带了个齐全,三九亦踩着准点叩响了他们的房门。
一开门,被教训过一顿的三九十分老实,躬身垂首站在门边,姿态恭敬,眼神却狡黠,有板有眼半文不白地道:“冒昧敲了门,望我没有打扰到仙君鬼君二位大人私下相处,只是时辰已到,万等不得——”
“……”秦念久听不下去了,抬手赏了他一颗爆栗,将他收进了符中。
转眼一看,又撞见谈风月嘴角微弯,似是在憋笑,便又毫不客气地挥手擂了他一记,“看看你教出来的好鬼!”
谈风月无辜摊手,“功劳亦有你一半。”
秦念久两颊莫名一烫,不愿再听他的鬼话,甩手出了门。
到了北城门处,遍地木箱堆积,众鬼已在忙碌,宫不妄亦在不远处候着了。一见着他们过来,便快步迎了上去。
前几日已讨论这事,她心知自己不能一同去探查,否则恐会引她忘症再犯,于是她只是目露焦急地催促这二人,“快些快些!”
见她心急如此,秦念久不由失笑,“急什么,车马又不会跑。”
宫不妄自觉失态,忙定了定心神,轻哼一声,拿凤眸横他,“我急着找线索不行?”
并不是全无准备、干心急,她抬手一指某个正在门洞处穿进穿出的亡魂,与他们道:“他身上带有显形符,是负责对账、查单的,因而多与车马上的人有往来。我已与他说过了,你们跟着他出去,扮作他的帮手,靠近车马看看……切勿打草惊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