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酒坛是不值钱,”秦念久无奈,哄小孩似的试着哄她,“宫姑娘的手可金贵啊,别把手划了!”
宫不妄一听这话,竟当真停下了动作,却不知是把他认成了谁,醉眼惺忪地死死瞪着他,“你!……我最讨厌你这副油腔滑调的样子……!我最恨你……”
讨厌归讨厌,怎么就恨上了?秦念久百般不解,暗恨那老祖买来这么多酒做什么,仍是无奈地顺着她的话道:“好好好……”
酒坛是不摔了,她气性一起来,随手掂起一坛半满的又准备往嘴里灌,却一下子失力没坐稳,眼瞧着就要跌下屋檐,秦念久慌忙拉住她——人是拉住了,她手上的酒坛却甩了出去,酒液泼扬了谈风月一身。
谈风月:“……”
这是什么无妄之灾?!
秦念久扶着宫不妄,看着那被酒液淋了一身、好不狼狈的老祖,嘴角上扬的弧度压都压不住,闷闷笑个不停,“……咳。”
“……”酒液浸透了薄衫,湿涅涅地贴在身上,十足黏腻恶心。谈风月脸都黑了,也不顾这还有个姑娘家在场,当即背过了身去,一刻都等不及地将衣服脱下,又是掐诀去渍又是拿术法运新衣过来——
身后闷闷的笑音却一刹停了,那喝得烂醉的宫不妄亦是轻轻咦了一声。
怪不得早先石室中一次、“运通”屋外一次,他摸着他的后背,都觉着有些异样……秦念久万分惊异地瞠目盯着谈风月的后背,“你……身上哪来这么多伤啊?”
他背上皮肤光洁如玉,正中却每隔数寸就有一道横亘着的浅红疤痕,排排顺沿脊骨而下……
谈风月向来只用术法清洁身体,从没注意过自己背后有何异样,皱眉扭头后看了过去,却也看不见什么,只好问那阴魂,“怎么?”
秦念久仍是惊异,一时没说话,宫不妄却醉得迷离了,指着他笑,“……你、你这伤……莫不是也犯了色戒,被抽了仙骨贬下来的?……怎么没投成猪——”
一句话说愣了两个人,似激起了千层浪,她却一无所觉地吃吃笑着,又蓦地一蹙眉,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,口中冷声嗔道:“……我不要跟猪待在一块儿……我要回不妄阁!……”
“……”秦念久怕她摔了,赶紧将她挂在身上扶正,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谈风月,“……老谈?”
“……”谈风月眉头紧皱,披上了干净的衣服,“先送她回不妄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