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检查后的结果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,经脉受损自然不可逆,但待得外伤完全愈合后,再以针灸慢慢调理,恢复个五六成应该不成问题。只是日后定然提不了重物、做不了攀爬一类的运动,秋冬时节更要注意保暖,否则容易留下病根。
此外,老太医还说蓝祈体温太低,气血严重不足,长此以往,天寒时节会极其难熬,必须补养,而且要温养,不能急于求成,补得太猛反而容易烧坏根基。
临走前,老太医看向夜雪焕,目光犀利地叮嘱:“病人体虚,房事一定要适可而止!”
夜雪焕:“……”
蓝祈强行绷着表情,十分虚心地点了点头。
老太医最后开了些生肌祛疤的外用药,自有南府的下人负责准备。
白婠婠跑来嘘寒问暖,得知诊断结果后虽觉惋惜,总算还是松了口气,又兴冲冲地跑去厨房吩咐给蓝祈炖汤进补。楚长越让她不要乱跑,她还真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一心围着夜雪焕和蓝祈转。
只有童玄知道些内情,猜到蓝祈是与夜雪焕换了命,所以才会如此虚弱;又想到自己危急关头弃主而去,更觉愧疚难恕,扑通一声又跪下了。
夜雪焕忍无可忍,脸上却越发平静,面无表情道:“要么起来要么滚,自己选吧。”
童玄只得僵硬地侍立一旁,听候发落。
夜雪焕一边给提笔给莫染写信,一边冷冷道:“当初戈壁滩那一战我就说过,你们每个人的命都是自己拼回来的,不属于我,我也不要,别动辄就想着殉主明志。路遥在丹麓帮我处理了多少情况,你呢?你是特别会挖石头还是怎的,非要留在皇陵不肯回西北?”
“亏得二皇兄忌惮边军,没动锦鳞;否则就在你挖石头这三个月,我荣府都要被人连锅端了!”
这话委实说得重了,夜雪权若真要动锦鳞,便是有十个童玄也只能陪着一起死,正儿八经地要殉主。但童玄这会儿已经被绕进去了,顿觉自己不仅没保护好主子,还差点害了幼主,又悔又愧,想跪又不敢再跪,背后冷汗涔涔。
蓝祈叹道:“童统领,你那些想法真的很危险,让路遥知道是要罚你跪搓衣板的。”
童玄:“……”
蓝祈明显是在打圆场,夜雪焕也就捡了这个台阶,放过了他可怜的侍卫统领,冷哼道:“你这么喜欢跪,明日就让流鸢派人去矿场,打一块精铁搓衣板送给路遥,让你跪到天荒地老!”
童玄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