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祈显然很是受用,哼哼了几声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,眉眼舒展,唇瓣微嘟,清秀的江东长相在此时尤显得温驯柔和,睡着了都带着几分娇憨甜软的味道。
夜雪焕没去过江东,却见惯了南宫雅瑜闲时常做的江东打扮,一时鬼迷心窍,拿起发带缠进蓝祈发丝里,给他编了根长长的蝎子辫。只可惜手艺不太好,编得粗细不均、歪歪扭扭,于是又拆开重梳,来来回回好几遍,总算熟能生巧,编出了一根齐齐整整、松而不散的长辫,金色发带在发丝间若隐若现,于发尾处收成一个蝴蝶结,额前几丝碎发搭在脸颊上,再配上那张精致的小脸,倒真有了几分雌雄莫辨的漂亮可爱。
夜雪焕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,颇觉满意,将发辫拢到蓝祈身前,再给他扣上兜帽,如此就不怕压到头发了。
他折腾了这么久,蓝祈不知何时就被闹醒了,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,又垂头看了看自己那根从肩头垂下的长辫,愣愣地还反应不过来。
夜雪焕给他梳了个女子发式,顿时有种做贼被抓现行的尴尬,忙将人抱紧了,亲着眼角转移注意力:“怎么醒了?”
蓝祈抬了抬虚软的左臂,闷闷诉苦:“伤口疼……”
夜雪焕只得将那条饱受摧残的小臂揽过来,隔着纱布轻轻抚摩,替他减轻疼痛,一边低声斥道:“现在才知道疼。”
蓝祈撇了撇嘴,脸颊在他颈窝里磨蹭着,闭着眼睛懒懒道:“我只想要你一个人疼我,你都不在了,谁还会管我疼不疼?”
夜雪焕语结,蓝祈如今越来越会戳他心窝子了,一戳就是一个血窟窿。
偏偏蓝祈还在继续嘀嘀咕咕,蹬鼻子上脸地耍小脾气,“你可记得我说过的,你敢不疼我、不要我,我就死在你怀里。”
“胡说什么。”夜雪焕神色一冷,随即又软了态度,柔声哄道,“是我不好,乖,不闹脾气了。”
“谁闹脾气了。”蓝祈哼哼唧唧,“是你自己说的,要我为你喜为你忧,为你哭为你笑,为你生为你……”
夜雪焕咬住他的唇瓣,面不改色道:“我反悔了。”
蓝祈又哼了一声,“堂堂荣亲王,说话如同放……唔……”
夜雪焕又堵了他的嘴,舌尖惩罚一般钻进口腔里刮了一圈,细细品尝他口中残留的野果甜汁,直把人亲得呼吸不稳才放开。看到蓝祈迷蒙又湿润的眼神,终于觉得扳回了一局,得意笑道:“我的小王妃,嘴里这么甜,就莫要说脏话了。”
蓝祈扁着嘴不说话,耳尖泛了点潮红。夜雪焕看得喜欢,凑上去啄了一口,听到蓝祈轻咛出声,一时克制不住,收紧手臂,沿着侧颈一点点向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