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鳞的世子生活极为充实,很快就被养得白白嫩嫩,一双琉璃色的眸子越发剔透明亮,举手投足间甚至真的有了几分皇族的贵气,曾经经历过的阴暗都被封存在了心底,成为了他前进的动力。
所以当莫染带着小米前来,看到夜雪焕居然白捡了这么一个听话懂事还能自理的儿子,顿时就不平衡了。
他去年为了小米入籍一事在丹麓留到了年关,这才凑巧遇上了宫变,往年都是在延北王府,与夜雪薰分开过年,到开春再去丹麓接他回北境。今年亦是如此,两人都早已习惯,但小米见不着他的小爹爹,一整个冬季里都闷闷不乐;年后莫染又要走,他说什么都不乐意,抱着莫染的小腿哇哇大哭,延北王夫妇轮番哄他也没用,非说是两个爹爹都不要他了。
莫染嘴上说烦这小崽子,心里到底还是舍不得;何况儿子这么黏他,他多少也有些暗自得意,半推半就地带着小米一道来了西北,顺便还能骗夜雪焕点压岁钱。
小米毕竟太年幼,大冷天里赶路又太辛苦,中途就染了风寒,一路都病恹恹的,非要莫染抱,还在他肩上擦鼻涕。莫染直嫌弃,但看他冻得通红的小鼻头,听他可怜巴巴地喊爹爹,也实在有些心疼,顾不得自己的衣服,每日都抱在手上喂饭喂药,好声好气地哄着。
就这样辛辛苦苦带了一路,莫小米却在看到锦鳞的一瞬间就叛变了,什么大爹爹小爹爹舅舅舅母全都抛到了脑后,直接扑到他身上,哼哼唧唧地喊哥哥。锦鳞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童,身上硬是挂了一个更小的,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,最后只能托住了小米肥嘟嘟的小屁股。
莫染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像夜雪焕平时抱蓝祈的姿势,怎么听怎么觉得小米那张口闭口的“小鱼哥哥”像夜雪薰平时喊自己的口吻,两个小屁孩一个赛一个的不学好,气得直翻白眼。
夜雪焕倒不以为意,让蓝祈把两个孩子带去暖阁,自己则与莫染去了书房。
三张图一把钥匙,当初蓝祈所提的条件都已经齐了。
莫染小心翼翼地抚着那两张陈旧泛黄的羊皮纸,一张是交错复杂的皇陵结构图,另一张是更为复杂的陵门阵图,说实话他都看不太懂,但他清楚,这些是夜雪薰的希望,是他后半辈子得以安生的依凭。
“你说……广寒玉当真在皇陵里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