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白婠婠显然不懂其中的龌龊和苟且,他也没法解释,只能没出息地答道:“我还……没想过这种事。”
白婠婠还要继续追问:“为何不想?”
楚长越哑口无言。
这都还算是轻的,白婠婠还会故作幽怨吃味地问他:“楚将军年轻有为,战功赫赫又一表人才,肯定有很多仰慕者吧?”
楚长越明知她是在揶揄自己,又拉不下脸去讨些口头便宜,只能干巴巴地回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现在知道一下也不迟呀。”白婠婠娇羞地朝他抛媚眼,“人家也很仰慕你呀,你考虑一下嘛。”
楚长越:“……”
若是换做军中之人来说这种话,他定然就当个无聊的玩笑,翻个白眼便不予理会;若是刻意来奉承讨好、甚至意欲结亲的官家女子,他也可以谦虚推却,然后敬而远之。可偏偏白婠婠却把话说得半真半假,分明满是戏谑,却又有着那么一丁点不经意的期待,倒像是偷偷藏了几分真心似的,听得他莫名有几分悸动,说不出拒绝的话来,甚至心底深处还隐约有些连自己都不想否认的欢喜。
他也从未遇见过白婠婠这样的女子,她不是笼中娇生惯养的金丝雀,而是落霞关上翩然展翅的鸢鸟,有足够高远和广阔的视野,能将这个世界看得更深更全面,对是非善恶有着自己的理解,所以她既不像楚夫人那样目光短浅又控制欲强盛,亦不像寻常女子那样柔弱无依、毫无主见,更不需要对任何人曲意逢迎。
她率性而真挚,善良而慧黠,即便是任性都任性得大方得体,偶尔的使坏和装腔作势也只会显得更加娇俏可爱。
在真正接触过之后,他才明白为何军中会对这位萱蘅郡主如此推崇。
如此鲜活热烈如骄阳的少女,实在太出挑、太诱人。
每当战线推进,楚长越便开始不自觉地盼着白婠婠过来交接,哪怕仍要被她逗弄到僵硬脸红,可他也知道她只会对自己这般胡闹,心里便控制不住地产生了某种自豪感和占有欲。少女的嗓音脆生生的,说话时却又带着黏糊糊的南方口音,如同一颗熟得恰到好处的蜜桃,爽脆又香甜,只一口就能让他心口生津、浑身舒畅;除了他以外,少女不屑于对任何人露出这般娇蛮的一面,而他也只想独吞,半点也不要分给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