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间的玄蜂侍卫们纷纷附和,林熙泽不屑道:“这事算我惹的,行了吧?”
程书隽唯唯诺诺,假装不敢说话。
林熙泽嗤了一声,从兵器架上挑了一杆长枪。
他见之前侍卫们都用的真剑,也就不和蓝祈客气;程书隽见状,又赶忙劝道:“林小公子,别用真的啊,万一伤了蓝少爷,我等不好向王爷交代啊。”
侍卫们又纷纷附和,蓝祈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们一眼,顺水推舟地接下了这激将法:“无妨,他伤不到我。”
林熙泽果然冷笑了一声。
程书隽唉声叹气,退到一边看戏去了。
蓝祈将眼睛蒙住,负手立于演武场中央,淡淡道:“我先和林小公子说清楚,便是容采想要伤我,至少也要两百招后才有可能找到机会。林小公子先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,免得一会儿体力不支。”
林熙泽气得额角都在跳青筋,趁着蓝祈说话的档口,枪尖倒转,缓缓刺了过去。
他无意真的伤了蓝祈,亦不知轻匿两术的厉害,以为他不过是五感灵敏,只要这样悄无声息地进攻,点到即止地碰他一下,能嘲笑他装腔作势即可;谁知枪尖才向前挪了两寸有余,蓝祈就轻巧地向后退了一步,踝上的铃铛随之一响。
这铃铛先前是用来让侍卫们听声辨位,此时却是在妨碍蓝祈自己的听觉,然而他竟似乎全然不受影响。林熙泽踮起脚绕到他背后,这次刺得更稳更慢,蓝祈却依旧避得轻而易举。
林熙泽怒了,没耐心再耍小花样,长枪舞得虎虎生风,蓝祈却始终游刃有余,双手一直负在身后,甚至一直都背对着枪尖,活像浑身上下都长了眼睛一般;那颗紫铜铃铛更是响得欢脱,几乎能盖过舞枪的风声,听上去像是某种无言的嘲讽。
到了两百招开外,林熙泽已经满头大汗,烦躁得几欲爆炸,直接把枪一扔,怒道:“一味躲闪,算什么本事?!”
蓝祈听他放弃,也就退开几步站定,解下眼带,不咸不淡地回道:“的确算不得本事,但林小公子也奈何不得我。”
“你……!”
林熙泽气到语结,程书隽还要火上浇油:“林小公子,您别看蓝少爷躲得轻松,其实真的很难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