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雪焕不为所动,反过来调笑道:“无怪你要把这酒拿出来送人。若是真的再陈几年,等到你成亲再起窖,那些去喝你喜酒的宾客怕是全都要爬着回去。”
魏俨也摇头道:“反正我是记住了,日后郡主成亲,若我有幸受邀,定然不碰你定南王府准备的酒。”
白婠婠笑而不语,与几人一道用了餐,才和魏俨一起回了营地。
前一晚喝成这样,肯定是无法出行了;等到三日之后,兵马齐备,这才出发前往云水关。
夜雪焕和白婠婠在途中交换了情报,对于蓝祈的事也不多做隐瞒。白婠婠惊得合不拢嘴,半晌才嗫嗫道:“如此说来,此次查出西南的这桩大案,倒是蓝哥哥一个人的功劳?”
她也是厉害,真把“蓝哥哥”三个字喊顺了口。
夜雪焕失笑:“怎么,你连蓝儿是什么人都没搞清楚,就要和他做朋友了?”
“他是什么人又不打紧。”白婠婠吐了吐舌头,嘻嘻笑道,“赌博不就是这样?自己不会没关系,跟着最会赢钱的下注,保准不亏。”
夜雪焕差点笑喷出来,“你说你是个哪门子的郡主,还赌?再让你在军中待几年,岂非都要去嫖了。”
他与白婠婠处了几日,知道这位郡主长期在军中耳濡目染,说话味道不大对,有时与她打趣起来也不太注意;但白婠婠显然很是受用,饶有兴致地答道:“那也不是不可以。将来就在我郡主府里养上七八个面首,每晚翻牌子侍寝,倒也滋润。”
夜雪焕大笑不止,白婠婠眼珠一转,又道:“听说执月楼是丹麓一等一的风月之所,下次我去丹麓,不若殿下带我去开开眼界吧。”
夜雪焕摇头笑道:“一听就知你不甚了解。执月楼虽是风月之所,但也只是个场所,人得要自己带。我带你去?你不怕旁人误会,我还不想蓝儿吃醋呢。”
这种荤笑话都讲了出来,白婠婠居然毫不脸红,甚至关注点根本没在这上面,“这样的风月之所,我还是头一次听说。”
“日后你若来丹麓,我介绍路遥给你认识。”夜雪焕欣然说道,“想必你会和他很聊得来。”
白婠婠歪了歪脑袋,就听他继续说道:“路遥这个人,虽说欺软怕硬,毫无骨气,但待人却真诚。除非当真是十恶不赦之徒,否则不论贫富贵贱,他都能一视同仁,绝不攀高踩底。哪怕是执月楼里那些奴籍的仆役,都被他照顾得妥妥帖帖的。说了他多少次,还是月钱休沐一样不落。我起先也只当他是收买人心,但处久了才发现,他竟真的就是这样一个人。”
顿了顿,又笑道:“可别告诉他我夸过他,否则那小子又得上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