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不用看,蓝祈也知道他现在该是什么样的表情;琉璃色的凤目中会带着些许戏谑和宠溺,性感的薄唇会勾着浅淡却迷人的笑意,在他耳边吐出湿热的气息,故意用低哑的嗓音蛊惑着他沉沦。然而在这人面前,就算他还能保留那么几分残存的意志力,身体也早已认了主,根本不由自己支配,双臂勾住了夜雪焕的脖颈,凑到他唇边又亲又咬,小声哀求:“疼我……”
哪怕是最初酒后失态的那次,蓝祈也没有这般放肆过;似乎只要看不到自己的放荡可耻,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放任自己疯狂迷乱,掩耳盗铃一般虚伪又无辜。
“唔、慢些……”
浴桶摇摆不定,蓝祈本就两腿悬空,后背抵在浴桶边缘,感觉随时都会倒翻下去,不由得挣扎起来。腰身被死死扣着,眼前又漆黑一片,就好像只是在单纯地被侵犯,而不是在被好好地疼爱,心里空落落地难受,右手摸到夜雪焕的脊背,摸到他后心处的狰狞伤疤,讨好一般用指腹反复磨蹭。
这伤疤意外地是夜雪焕的一处敏感带,每每被蓝祈摸到,都会让他恍然生出一种错觉,好像只要这样被抚摸着,就能把那处凹凸丑陋的皮肉抚平成原本的模样,就连有关于这道伤疤的、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都快要被一并抹去,让他记不清当初一箭入体时钻心的疼痛,也不再执着于差点在边蛮箭下殒命的不甘和屈辱。所以他最喜欢这样把蓝祈抱在身上亲热,事后许久都不放手,任由他在自己背后来回抚摸,彼此感受对方的温柔。
但如果蓝祈在亲热的过程中摸到他的伤疤,在他强势地进行着占有时触碰他身上最为耻辱的印记,那无疑就会被他认知为是某种危险的挑衅,只会做得更加激烈,往死里【哔】的那种。蓝祈自己明知这一点,还要以身试法,只能说明他又在不自觉地害怕,又在试图用更强烈的感官刺激来弥补心灵上的空虚。
每每看到他这样畏缩逃避的姿态,夜雪焕都会十分不悦,会不可抑制地产生征服的欲望,只想把他填得更满,满到他心里只剩下被好好疼惜的欣悦,再也装不下一丝不安。
“嗯……”
又是一记深顶,蓝祈受不住地轻哼出声,腰身直挺挺地反弓起来。夜雪焕顺势抱过他的后背,哑声低喃:“蓝儿……我的小猫儿……”
像是不经意吐露的呓语,又像是情到深处的呼唤;不是平日里游刃有余的戏谑调侃,粗重的喘息里透出浓厚的爱意和渴求。
蓝祈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,否则为何只是听到那声“我的小猫儿”就有了想哭的冲动。在目不视物的黑暗里,他如同一个在风浪中沉浮的溺水者,而夜雪焕就是水面上唯一的浮木,不知会被他带往何方,却只有他才是唯一的救赎,温柔得近乎卑鄙。
“殿下……”蓝祈仰着脖子,无意识地倾吐着最原始的渴求,“疼我……还要……”
“乖。”夜雪焕托住他的后脑,在他唇上浅浅啄吻,“让你更舒服,好不好?”
【隧道路段】
夜雪焕又抱着他绵绵地亲了一回,待到余韵退去,才将他的腿放下,摘了眼带,将他脸上的泪迹细细吻去。回味着他今日这别样的热情,就觉得似乎找到了些新的乐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