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祈却似乎无心玩笑,沉默片刻,低声道:“我的确祸害过很多人。”
他盗取过多少情报暂且不谈,单就那一场盗虎符的考核,就令多少人家破人亡。再是弃暗投明,曾经犯下的罪孽也无法被轻易原谅。
夜雪焕敛了笑意,轻轻抵着他的额头,郑重说道:“乖,不怕。有我在,没人能动你。”
蓝祈却撇嘴道:“反正没留下过证据,我一桩也不会认的。”
夜雪焕莞尔,伸手在他臀上拍了一下,笑骂:“当真是卑鄙阴狠,得好好罚你才行。”
于是当晚果然被罚了。
西南官圈里那些或清白或逃过一劫的官员早已成了惊弓之鸟,余悸未消;见夜雪焕对蓝祈日益宠爱,都看出了门道来,一味往蓝祈身上溜须拍马。知他重伤初愈,各种名贵药材便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文洛看了直摇头,说是过犹不及,药补还不如食补,于是各种名贵食材又纷至沓来。文太医自掘坟墓,只能隔三差五蹲在厨房里炖药膳,整日里长吁短叹。
在屏叙城里待了一个多月,蓝祈的气色竟真的养好了不少,人都圆润了一圈。某日起床更衣时,无意间摸到自己越发浑圆翘挺的小屁股,顿时深感堕落,于是开始找玄蜂侍卫练身手。
玄蜂自然不敢真的和他动手,用的都是木剑;然而经常是七八个人围攻上去,也丝毫沾不到他的衣角。他的预判精准无比,身体又柔软灵动得不可思议,往往能从极其刁钻的角度钻出包围圈,更能借着周围的墙壁屋舍腾挪闪跃,简直就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,谁也抓不着。
玄蜂也被挑起了心气,只要夜雪焕不在旁观看,就上真刀真枪;然而蓝祈对这些闪着寒光、沾着杀气的武器更加敏锐,这下子几乎连近身都做不到。几次之后,玄蜂侍卫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,纷纷请求指教。蓝祈想着毕竟都是夜雪焕的护卫,也不藏着掖着。
要让这些筋骨强健、浑身硬肉的侍卫像他一样身轻如燕,那自然不可能;但学着屏息凝神、定心匿形,多少还是做得到。
玄蜂侍卫本就是精挑细选的尖端人才,很快便能掌握要领;虽不能像蓝祈的匿术一样完全抹杀存在感,但在交手之中,也逐渐能让他不那么游刃有余,人数一多便疲于应对,甚至有一次被划破了袖角。蓝祈还没说什么,那名得手的侍卫倒先慌了神,一群人都涌上来连声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