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真歪头看着蒙澈, 心想, 这小子确实与从前大不一样了, 从前那么黏他,现在连握下他的手都不成。
“你就这么嫌弃自己的爹?”蒙真忍不住问了一句,然而周遭太过嘈杂,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湮没。
蒙澈只听到他在说话,但是具体是什么他就没听清楚,便仰头问:“爹,您在说什么,我没听见,您可否再说一遍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蒙真不想再说了,偏过头往前看,蒙澈顺势挽住了他胳臂,这样就不会被挤丢了。
新郎接亲回来后,一直等到黄昏时候才与新娘举行婚礼仪式。
蒙真与蒙澈站在人群当中,看一对新人礼成,之后新娘被送入洞房,新郎则留在席间给来宾敬酒水。
来参加邓博文婚礼的大致有两拨人,一拨是邓家的亲朋好友,一拨是邓博文的老师同窗。
老师同窗中不只有县学的,还有以前青山书院时候的。
青山书院的坐了一桌,县学的坐了两桌。蒙真便坐在县学的其中一桌上。
邓博文挨着给人敬酒,不过只是虚虚喝,并不会真刀实枪的喝,不然喝的个酩汀大醉,不省人事,晚上可怎么入洞房。
到了蒙真这一桌时,有学生打趣道:“新郎官今日可真好看,大红锦袍,金相玉质,天上的仙人也不过如此。”
邓博文笑道:“齐兄谬赞,等齐兄成亲的时候亦是如此。”
那齐姓学生连连摆手:“邓兄说笑了,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,不敢与邓兄相比。”
“哎,这邓博文大婚,比来比去有何意思。咱们不该敬新郎官一杯吗?”
一学生转了话题,其他人也跟着说笑:“正是,人生两大喜,洞房花烛夜,金榜题名时。这洞房花烛夜马上就要实现了,我等便恭祝博文兄金榜题名吧。”
“谢谢!”邓博文欣然受下,与在座的老师同窗敬了杯酒水。
蒙澈坐在蒙真身边,见大家都喝了,自己也端过杯子欲饮一口,蒙真却突然伸出手拦住他,对他摇摇头,意思是他不能饮酒。
蒙澈吐吐舌头,悄声说:“不碍事的爹,我就喝一小口。”
蒙真慢慢撤开手,说:“好,就一小口,多了不行。”蒙澈欣然点头,就着杯子,果然饮了只一小口。
邓博文给这桌敬完酒水,便到别的桌去了。桌上觥筹交错,人声喋喋,大家先是聊了会儿各自的婚事,随后又说到接下来的岁试乡试上。
蒙真坐于其间,偶尔与他们攀谈几句,大多数时候干坐着听他们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