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里的学生大多已成年或即将成年,并非三岁小孩,哪里能要人天天跟屁股后面催着,所以大家都很自觉,杨教官要他们做什么,他们便规规矩矩听从,从不违逆。因为在他们看来,学生违逆教官,是对教官大逆不道,大不尊重。
一个不知尊师重道之人,还读什么圣贤书,干脆回家种地得了。
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,接下来连着三四日,杨教官都让学生们自行背诵复习,等到学生们把心收回来了,他才授以新课。
时间总是过得很快,不经意间溜走,一眨眼十来日又没了。
这日正月二十八日,蒙真上午课结束之后,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。
与往常不同的是家里竟然静悄悄的,一问管家才知蒙清今日回来,蒙鸿带着几名仆从前往码头接去了。
蒙真早就听说蒙清这几日回来,只是不知道具体到哪一天。
“蒙泽回来了吗?”蒙真问。蒙泽这些天依旧背着个药箱往王家跑,王秀才身体也有所好转,这几日可以下床自行走动,就是脑袋和身子有些偏慢。蒙泽说这是中风留下的后遗症,很难康复如初。
“去派个人把蒙泽叫回来!”蒙真说了一声,管家立即着人到王家叫蒙泽去了。正好蒙澈也散学回到家,蒙真将其叫到跟前,给他说他大哥今日回来,要其下午不必再去学堂,就留在家与他一道等他大哥回来。
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,蒙泽从王秀才家回来了。然后父子三人便坐在家中静心等候,一直等到日薄西山,蒙清和蒙鸿才领着一众仆从回来。
仆从们手里抬了几个箱子,蒙真与蒙泽蒙澈三人迎出来时,箱子一个接一个被抬进蒙府大门。蒙清走上前来,对他爹一拜:“爹,儿子回来了,路上一切顺遂,爹不用担心。”
蒙真看着眼前这个半年未见的大儿子,见人比走时瘦了一圈,便知人出门在外应是不易,并不像蒙清表面上表现的云淡风轻。
“回来就好!”蒙真说。纵然心里有诸多疑问,却也没问,只简简单单一句,便将蒙清迎进门。
蒙清先去看了自己老婆孩子,而后沐浴更衣,待洗去一身风尘后,才来到他爹屋里。回来的路上他便听蒙鸿说了他不在的半年里家里发生的所有事。
是以这会儿大家坐在一起说起王秀才家的事时,蒙清倒无多少意外。中风之事非人为所能左右,曾经一个与他生意上有往来的商人,当时也不过四十来岁,那日与他谈生意谈的正好好的,商人突然就说不成话了,下一瞬便晕倒在地。
他赶紧叫了个大夫来,大夫说商人这是突发性中风,得亏他赶来及时,不然这人性命就堪忧了。后来商人虽被救治过来,但到底没能恢复到从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