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邓兄你们去吧,我身上不大舒服,下了学得找个大夫看看,实在是抱歉。”林姓同窗蔫蔫地说,跟先前县试之前大嗓门嚷嚷着要吃行香楼饭菜的人简直判若两人。
邓博文知他是县试没考过的缘故,并没再劝说,只道:“既是身体不舒服,林兄下了学赶紧去看看,吃饭的事下次也可以。”林姓同窗点点头,再无一言。
邓博文便又与蒙真道:“蒙伯伯咱们便说好了,晚上行香楼不见不散。”
然而蒙真并不想去,他也想学那位林姓同窗随意找个理由搪塞过去,这时许嘉兴背着书箧走了过来,“哎,博文,我怎么每次进门都看见你杵在这里,可是有什么东西勾着你走不动脚了?”前后左右看看,似是要找出那勾人腿脚的东西。
邓博文在他额上轻轻一点:“哪里有什么勾人的东西,你尽胡说八道。”
“那为何我每次进来的时候你都在这里,该不会是来向同窗请教问题。”许嘉兴一脸懵然,不知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。
邓博文笑道:“非是来请教问题,是来邀请同窗到行香楼吃好吃的。”
许嘉兴一听这个,立马换了副神情,眼睛亮滋滋的,“啥时候,上次说的去行香楼吃饭一直没去成,这下终于可以如偿所愿了,我过年时候的压岁钱还在,要不就今晚,我请客。”
邓博文抿唇好笑:“好,你请,全书院三十来个学生你都请。”
许嘉兴有些赧然:“博文你这话是真的还是与我开玩笑,我压岁钱就那么点,请十几个倒还可以,一下子请那么多,我这钱袋可真遭不住。”
邓博文忍俊不禁,直接笑出了声:“看把你吓的,我不过是玩笑之言,哪里就能当真了。既是书院学生都去,怎能只一个人埋单,我的意思是大家均摊,这样于谁都公平。”
许嘉兴忙点头:“如此甚好不过。”正好给他省下了压岁钱,他何乐不为呢。
“那个,大家都告知到了吗?”
邓博文亦点头:“都告知了,过来给你看。”侧身向蒙真作了一礼,而后拉着许嘉兴去了他的位置。
蒙真眼睁睁看着人走掉,想着自己尚未拒绝出口的话,有些无可奈何。
这边许嘉兴被拉着来到邓博文的位置,邓博文的书案上放了本册子,册子上写有学生们的名字,邓博文拿起笔在蒙真的名字旁边打了个勾,而后指给许嘉兴,“这是今晚去行香楼吃饭的学生名单,一共三十一人,你看下。”
许嘉兴顺着邓博文的目光看了个大致,指着册子上蒙真的名字说:“他也去吗?先前怎么劝说都不去,这会儿怎么想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