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真拉下眼皮,没个好声:“好着呢,现在在她自己屋里,你可以过去看看。”
王秀才赧然一笑:“她好着就行,我就不去看了,我在你这儿等我那姑爷回来,不然这心里放心不下。”
蒙真没再说什么,外面天儿冷,他要王秀才进屋等着。
屋里烧有炭火,二人一边暖着火,一边聊些科举考试上的事打发这百无聊懒的漫长等待。
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,王秀才有些坐不住了,脖子伸向外面,问:“亲家公,这都几时了,录口供需要这么长时间?”
蒙真等的也有些不耐,躁道:“谁晓得,咱也不是县太爷,要不你去瞅瞅。”王秀才有秀才功名,可以随时见县官,而且见官不跪,县太爷也得礼让三分。
只是他怂,他可不想无事登衙门,而且他听得出蒙真话里揶揄,也便没当回事,只笑笑道:“亲家公说笑了,我再等等就是,他总不能一直不回来。”
哎,可巧,王秀才这话才刚说完,外面便传来一声:“爹,我们回来了。”
蒙真和王秀才赶紧起身从屋里出来,见蒙清和蒙鸿兄弟二人站在院子里,蒙泽和蒙澈凑在跟前问长问短。
“哎,姑爷回来了,身上可大好着。”王秀才已先一步过去,眼里话里全是关切之意。
蒙清瘸着腿前来几步,话尚未出口,王秀才又一惊道:“姑爷这腿……”怎么一瘸一瘸的。
蒙清回道:“不碍事,受了些擦伤而已,岳父怎生来了。”
王秀才笑了笑:“我见你二人半天不来,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慌,便过来看看。”
蒙清便道:“岳父有心了,外面冷,咱们屋里坐着说去。”
几人从外面进到屋里,下人立马将备好的茶水点心端上来。
蒙清说起今早马车被撞之事时,眼中一片晦暗,仍觉心有余悸。
早上阿兴驾着马车经过南关街时,突然马儿一声嘶叫,他尚未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,身体便给抛了出去。
当时王昕雨正偎在他怀里,他本能将其护着,所幸地上雪厚,他们连带车厢摔出去的时候,他的腿被车子蹭压了一下,王昕雨脸上受了些轻伤,身上倒是无碍。
后来他被带到县衙就所发生的事做口供,口供录罢知县大人并没放他离开,晌午过后,有官差来报被送入医馆的阿兴以及另外一名伤者苏醒过来,那名伤者酗了太多酒,人虽醒了脑子却尚不清醒,胡言乱语,对官差的话答非所问,甚至骂骂咧咧,形容实在不堪。
最后县官大人一板定音:伤者酒后驾车,控马失当,撞上另一辆马车,致使人马物伤损,应承担本次交通事故的全部责任,赔偿受害者医药费用以及所损失的物品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