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蒙伯伯字写的真好,字体醇厚遒劲,刚柔并济,张弛有度,让人过目难忘,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,这字练了好久吧。”
邓博文说这话的时候,脸上难掩喜羡之色,眼睛落在纸上,一眨不眨,可谓是赞不绝口。
蒙真心想,你小子好眼光,这字何止练了好久,那可是五百多年。
上一世他除了一心向道修行,想着有朝一日得道飞升外,每日里他还默写道德经,这般坚持不懈,写出来的字能不好看吗。
正兀自想着呢,忽听邓博文又说:“蒙伯伯,我实在是太喜欢您这字了,您可以另写一幅给我吗?我想把它装帧起来,好日日观赏。”
蒙真不假思索道:“可以,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写多少。”倒不是他多大方,着实是这小子好福气。前世他的徒子徒孙们见了他无不恭恭敬敬避着走,哪里敢到他跟前求要什么。今日难得有人问他求要一回,他想也不想就应了。
“好,蒙伯伯一言既出,驷马不及,可不准反悔。”
蒙真哭笑不得,不就几幅字,有什么可反悔的。当即应道:“邓贤侄放心,我不反悔。”
邓博文面上舒展一笑,埋头又翻看了下蒙真其他文抄,一面与蒙真聊些科考之事。
蒙真从他那里得知,人去年参加了县试府试,一路畅通无阻,直接考过,后院试时不幸落榜。
本朝科举制,县试府试年年可考,院试是三年两考,邓博文去年参加了院试,下次得等到明年了。
“蒙伯伯,来年你好好考,争取县试府试一次过,院试时咱俩一道参加。”
蒙真甫一听见他这话,先是愣了一瞬,而后不紧不慢地说:“我争取吧。”虽说县试府试是科举考试中最为简单基础的,可他并不敢保证自己一次性就能过。
“蒙伯伯一定可以。”邓博文笑着鼓励,挨着蒙真又说了一箩筐科考相关的话,直到上课铃声响,郑夫子走上讲堂,他才意犹未尽回到自己座位上。
这是热暑假后开学第一课,好多学生还没能从假期的舒适中缓过来,郑夫子便不授新课,要学生们把之前教学过的四书五经文一起默背一遍。
这一背可不得了,天气本就闷沉,好些个学生不知是夜里没睡好还是咋的,哈欠连连,甚至有些个还闭眼磕睡了过去。
郑夫子在讲堂上拍了好几次板子也不见效,最后在一阵铃响中匆匆结束了这开学后的第一堂课。
假期后遗症一直到第三日才稍稍好转了些,这日下午课后,蒙真收拾好书具欲待回家,邓博文过来喊住了他。
“蒙伯伯,前几日您答应送我幅字可还记得?”
蒙真点点头:“记得,怎么了?”随即很快反应过来,“你急着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