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样一来,黎阮也休息不好。
他困得有点闹脾气,生气道:“干嘛不让抱啊,你是不是家里没得抱,所以见不得啊?”
周遭传来几声压低的笑。
“你——”官差被他气得够呛,大喝道,“你们笑屁啊,我媳妇在家乖着呢,想怎么抱就怎么抱!”
“老大别气。”人群里,不知谁开口说话了,“我们只是想起来,上次嫂子是不是把你拎着耳朵,从府衙打到家里来着?”
院子里的哄笑声更大了。
“都闭嘴!”官差面红耳赤,道,“都给我上,把他们俩分开!”
为首的下了令,官差们便不再嬉笑。
纷纷围上来。
“无论嫂子再凶,老大还是对嫂子一片痴心啊。”人群里,又有人道,“这小子生得这么漂亮,老大竟然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,啧啧……”
“可惜了,从那种地方抓回来,不是可能染病,就是要坐牢。”
“那还是坐牢好,能随时去探望。”
最后说话这人是个身形矮胖的官差,言语轻浮,话语中的调戏之意毫不掩饰。他说话时,眼神还一直往黎阮身上打量,带了点不怀好意地笑。
就连与他们一同被抓那少年都看不下去了:“你们到底是官差还是土匪,怎么能如此——”
他话音未落,江慎忽然上前,一脚将最后说话那人踹倒在地。
“你这双眼睛,这条舌头,如果不想再要,我现在就可以替你割了。”江慎冷声道。
江慎这一脚没留力,那官差只觉这一脚仿佛有万钧之力,摔得连爬都爬不起来,捂着胸口好一阵没说出话来。众人手忙脚乱去扶他,但更多的人则围在了江慎和黎阮面前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,给我打啊!”
周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众人正要动手,前方的屋门忽然开了。
“大半夜的,在这儿吵什么呢?”出来的那人年过半百,头发已经花白了。他显然是刚睡醒,只在里衣外头随便披了件外袍,困倦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。
为首那官差连忙迎上前,道:“师爷,这人殴打官差,我们正要教训他呢。”
“殴打官差,谁这么大胆子啊?”吴师爷说着,慢悠悠往院子里看去。
然后就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男人。
江慎立于原处,重新把黎阮搂进怀里,抬眼与吴师爷对视。吴师爷愣了下,低头揉了揉眼睛,再抬头,瞬间倒吸一口凉气:“太太太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