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躺着的老陈突然开始蜕变,他外头那层皮跟衣裳一样慢慢脱落,从里头竟然露出一张新的脸。
吵闹的人们突然安静下来,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场面,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蜕了皮。
刷的一下。
老陈睁开一双新的眼,众人被吓得慌不择路,有人乱跑都没看路,还有的人胆子大点躲在不远处,只剩下红柳还站在原地。
这是什么?
看住他。红柳对温七道。
温七根本没弄懂眼前发生了什么就得了个命令,只能听这位红姐姐的话,老陈死而复生,他突然站起来,温七给她挡着。
红柳一脚迈进老陈家后院,眼睛一眯,看见老陈家里有个土包,土包上头立着铁锹。
她拿起铁锹就挖,里面的人没埋多久,土都是软的,铲两下就能找到,里面躺着一个老陈。
温七正在狼狈对付刚诈尸的尸体,门口躺着一具,坑里躺着一具,扑过去要杀温七的也是一具。
这么窄的院子就有三个老陈。
红柳脸色极为难看,如果这不是孤例,乐安城人到底还有多少个老陈?人们怎么在人群中分辨?
红柳认不出这是什么,只知道一件事,乐安城要完了。
仇宅后湖。
棉、花、精。仇厉一字一顿重复苏九归的话,瞳术摄魂下,人的思绪极为缓慢,像是生锈的门。
仇厉看苏九归的目光变得乖顺,他脑子转得慢,必须把事实挖出来给苏九归看,中了瞳术的人不可能瞒着人,他被我们抓住了。
仇厉说完这句话缓了缓,我一直问他来干什么的,他不说。
死都不说,也不知道为什么。他应该是对张奴逼供过。
仇厉颤颤巍巍解开悬挂在腰间的乾坤袋,献宝一样递给苏九归,他从乾坤袋里倒出了一颗豆子,黄豆大小,滚落在人手心里就会显出原型。
棉花娃娃躺在苏九归手里,他浑身带血,纯白的棉花染成了血红。
当时张奴潜入后花园,他带着苏九归的蛛丝还有一只蜘蛛前来的,本来应该万无一失,他如果遇到危险拉一拉蛛丝,苏九归会将他拽回来。
苏九归脸色很难看,他出了名的护犊子,不会让人因为自己受伤,逐白小时候总是笑他,说人家心甘情愿为你卖命,你管他是死是活呢。
可苏九归不这么想,他从来没有手下,也不会看着自己的下属去枉死。他是修道之人,修道信因果,这人若是因他而死,那个果也要让他来偿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