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如此,正屋是一层套着一层的,屋檐外头罩着屋檐,迈进门槛里头还有一扇门 ,打开这扇门还有一扇门,一共开了三道门才真正踏入正殿。
像街头耍方术的把戏,一个大碗里藏着小碗,小碗里再藏着一个更小的碗,打开最里头那层才会露出一个鸡蛋。
仇枫给逐白倒上酒,他真的热热闹闹在招呼逐白,特地准备了美酒和好菜,道:殿下来了可真是蓬荜生辉,我家这宅子都看上去亮堂了。
他说得真情实感,很是欢迎逐白到来。
苏总管也坐吧。仇枫邀请苏九归一起入席。
苏九归摇了摇头,不合规矩,白府下人上不了桌。
苏九归以管家的身份来的,他规规矩矩站在逐白身后,逐白头一次把苏九归当个仆从来使唤,自己都有点无所适从。
仇枫在和逐白周旋,他应该是想把两人控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不会让他们轻易私自走动。
苏九归拢了拢袖口,手指戳了戳藏在袖中的张奴,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在他身上写了个字。
逐白接了酒也没喝,问:你家宅子很别致啊。
仇枫道:那肯定的,当时特地找人来修的,这是个节节高升的寓意。
逐白:倒没看出哪里节节高升。
这屋子一共也没多大点,一层套着一层,屋内变得狭窄而逼仄,像逐白这种长得高的,一伸手就能摸到房梁。
仇枫道:家主信这些,我们也没办法。
逐白闻言笑了,真是扯谎都扯不出个好蛋,睁着眼睛说瞎话了。
一般人住不来这么低的屋子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,信道的人多少也信一些风水,仇厉是个修道之人,逐白见过他两次,仇厉尤其怕死,不可能让自己住在这种毫无灵气,全是死气沉沉的宅院里。
逐白也没拆穿他,他沉沉靠着椅子,以前端着的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,现在身上多了些威压,他的黄金瞳定定看着仇枫。
他当然可以将此地横扫了,用蛮力来解决。
但他没摸清此地到底为何,找不到那个最初的缘由,万一这事儿扩散出去,最后麻烦的还是他。
逐白顺着他的话说,仇厉这人有点意思。
哈哈。仇枫尴尬地笑了两声,道:我们家主向来很有意思。
逐白问:你家现在多少人?
仇枫:一百二十,殿下要见见吗?
逐白问:原本多少?
仇枫:一百二十一。
逐白:就走了一个仇厉?他出门不带仆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