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时如雷过境,走时也如云消散,大概如此吧。
周禹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待席清涟的挽留,也只能姗姗地转回身,盯着天花板。
现在的他已经能看到席清涟眼里的世界了,只是他还没有和席清涟说。他要回家先找到那个还在水里等他的人。
如果对席清涟来说,一切的源头是8岁的那个小男孩。那对自己来说,就是15岁那年的那个男孩,只不过自己认识的男孩,是施善者。
周禹是幸运的,和席清涟比起来。
不一会儿,旁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,周禹嘴唇勾出弧度,原来是睡着了。自己只能守着自己的输液管了。
周禹第五天的时候,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,周禹大部分伤都是外伤,没有伤到骨头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。最要命的就是心脏的位置,这里皮肉脆弱,说是心口肉也不过分。
稍微走动几下,就觉得心脏的位置受不了,只能老老实实的躺着养一段时间。
席清涟倒是比他提前出院,趁着这段时间,重新在市中心买了一套精装平层,叫人把东西搬过去,别墅是一天都不会再住了。正好新买的房子距离公司近,走路二十分钟对周禹来说不是事——如果他还会回来的话。
席清涟和周禹非常默契的这段时间都没有再提他要离开的事情。席清涟做的一切也是默认周禹还会回来。哪怕只是多了一个室友,周禹所带来的安全感是无法比拟的。
就像是在他的梦里,还记得那个人说的,“我已经在你旁边了,你在怕什么?”
“我当然怕,你都要离开了。”席清涟坐在新家的客厅里,巨大的落地窗外的风景陌生,这个家里也是那么的陌生。可能是因为家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席清涟没有在家多呆,又去了医院。即使自己出院了,这段时间倒是作为周禹陪护没少住在医院。
“室友,你来了。”
席清涟提着食盒到医院的时候,周禹已经在病房内晃着着散步,席清涟每次来都会带一些新家附近的饭菜,看周禹是否喜欢。没想到周禹来者不拒,吃什么都觉得香。倒是让席清涟省心不少。
“室友,新家收拾好了吗?医生说我明天可以出院了,这段时间按时过来打个针就行。”周禹边吃边聊。
“嗯,收拾好了,到时候你看缺什么,我们再买。”
“好。”
“那你先吃,我问问医生需要办什么手续。”席清涟站起身又出门。
周禹吃完饭,拿出手机想了很久后,打了个电话:“妈,我下周回去……我一个人。”
席清涟刚拉开病房门,再出去已经来不及,正好对上转过头看他的周禹。
“我知道了,等我出发给你们打电话。”周禹说完急忙挂了电话,眼神有些躲避席清涟。
席清涟转身拉上门,换了个放松的表情走到他面前,“明天我开车来接你。要是回家提前定机票,看看什么时间合适,好安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