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使神差下，他再次抬手，在缩在角落的小天使耳边一撑，把他最后的退路也堵死。

“说话啊，脸红什么？”

千凌简直整个人都在燃烧。

血液像爆发熔浆似的，滚滚涌上脑袋，吞噬他的理智。

“说什么啊……”他拼命埋头，杜绝和身前人的一切危险眼神交流。“你干嘛靠这么近？”

路家齐垂着眼，连他的每一根纤长睫毛与颤动频率都尽收眼底。

他不解释，也不回答，只单一重复着一句话：“是不是？”

千凌死活躲不过他，在连环不让喘息的追问下，理智终于彻底掉线，闷闷应了声：“是……”

这回轮到路家齐怔住，反应过来后，他唇角勾起，正欲笑，怎料千凌什么急急说了句：“那我到底还是你爸爸。”

路家齐：……？

脸色当场变了，拧起眉头：“爸爸？”

千凌生怕他看出一丝一毫真心，匆匆忙忙继续解释：“那，那我虽然翅膀不能用，可你不是说了，到底会有机会修复或者找到别的回去的办法吗？”

“有办法的话，我的任务就不能停，不然我也回不去不是吗？”

路家齐脸色并不美妙，直直盯着他：“还不死心呢？”

千凌支支吾吾：“这，这叫敬业……”

后者彻底被他打败，但转念一想，千凌最近情绪一直很低落，难得今天能重新说出以后还要回去的话。

人能重燃希望比什么都好，他就没再过多反驳，点点头：“行吧，反正我也答应过你，要是咱俩能活着结束那场战斗我就让你当我一回爹，帮你做任务。”

他拍拍千凌脑袋，唇角微勾：“那我今天开始兑现承诺，你是我爸爸了——爸爸？”

可惜现在的千凌听到这个称呼，半点快乐的感觉也没有，还反倒有点不舒服。

他看在气氛的份上才没表露出来，勉勉强强挤出一抹笑，什么反过来拍拍早高出他一个半头的路家齐的肩膀：“乖崽崽！”

路家齐没吭声，把他并不愉悦的小表情尽收眼底。

两人分开一点距离，路家齐把属于千凌的房子钥匙卡重新塞回他手里，什么把自己家的钥匙卡塞给千凌，意味深长道：“你的钥匙还是交给你，免得你哪天和我吵架生气，没娘家可以回。”

千凌不熟悉这个说法，奇怪问：“什么是娘家？”

路家齐：“反正就是你赌气能待的地方，拿好了，不然以后生气是要流落街头的。”

千凌还是不明所以，但是难得路家齐把路让出来了，他急急忙忙跑开，没再多说半句不该说的话。

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，他心情也着实好了些，哪怕翅膀的事情依旧毫无着落，到底也没以前那么沮丧。

谁知路家齐没过多久，忽然回来通知他，让他收拾东西，跟着去一个地方。

千凌奇怪问去哪里，路家齐站在新买的飞行器前，打开舱门朝他微微一笑，指指他身后的断翼：“治你的翅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