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今天是他的生日却无所顾虑地混迹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——
她可知诺不能轻许?
特别是对他这样的人而言……
从耳垂上取下珍珠耳坠,许断迈进了已经放满了水的浴缸中。
如瀑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丝丝缕缕漂浮在水面,遮住了些水下的春色。
攥着耳坠,用弯钩尖锐处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一划——
腕上的痛感袭来,缓解了些胸口的滞闷和痛。
鲜红黏腻的猩红从破裂的血管处汹涌流出。
许断小心翼翼地避开手上染的鲜血重新把耳坠戴上,手搭在浴缸上,清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鲜血从自己体内涌出,滴落在地上,逐渐汇聚成一滩——
吕梨用身心给他织了一场美梦,他投入了五年,把自己仅有的情感都投了进去。
如今得到了什么?
据他对她的了解,她这般做该是完全把他排外,不再要他了。
以后该是连看他一眼都会觉得不耐了。
许断靠在浴池边,清丽无双的容颜苍白脆弱。他实在想不到吕梨离开,自己会做出些什么?
“呵。”许断从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,他看着白色地面上汇露的血,唇动了动,“骗子。”
声音轻浅。
凌晨一点。
嘟嘟嘟——嘟嘟嘟——
为舒苹设置的单独铃声把吕梨从睡梦中唤醒,吕梨困倦地伸手去摸手机。
已经被铃声吵醒的狄霍把被子往她那边拉了拉,伸出手臂把她揽住。
“苹子……”吕梨声音沙哑,脑子还没清醒过来。
“姑奶奶,你快给许断打个电话吧!我老哥刚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说许断要死了!死活让你给他打个电话!”
舒苹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,声音也有些沙哑,吕梨知道她起床气一向都大,这次应该是气狠了。
吕梨脑袋埋在狄霍肩颈处,睡意朦胧,脑子还没清醒:“死就死嘛,关我们什么事。”
原文中的人,除了舒苹她一概不在意他们的生死。
“……”舒苹一时没说话。
搭在吕梨身上的那只手也僵了僵,狄霍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。
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,吕梨混沌的脑子突然就云开雨霁了。
她清醒了。
想起刚刚自己貌似渣女的发言,她撑着身子,半坐起来,拿着电话对舒苹说:“我刚刚在犯迷糊,我知道了,马上就给他打电话。”
顿了顿,她放软了语气,“你继续睡吧,放心,剩下的我来处理啦!”
舒苹有些担心:“许断他从小就和我们不太一样,你自己注意点。”
“好好,我知道了,你继续去睡觉吧。”
挂断了电话,吕梨翻了翻电话记录,不出所料的看到了凌晨时候许断的已接来电。
把脑袋靠在跟着坐起来的狄霍的肩膀上,吕梨问他:“狄霍哥哥,你接到断断的电话了?”
狄霍点头:“我给他说你睡了。”声音低沉又沙哑得厉害,听在吕梨耳朵里性感得一比。
但是,这种小说桥段里的小叁发言是怎么回事?
“噗呲——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吕梨趴在他肩膀上笑,笑得肆意。
狄霍低头看她,眼里是宠溺无奈。
吕梨趁机在昏暗中伸手去摸了摸他结实的腹肌,“舒苹给我来电话,说断断要死了。”
狄霍捉住她作乱的手:“我听见了。”由于距离太近,刚才她和舒苹的通话他一个字也没落下。
“我猜断断可能是因为你这句话才——”
话没说完,吕梨就被堵住了嘴。
那人如攻城掠地般在她唇齿间舔舐吮吸,强迫她的舌头和他的一起缠绵共舞。
吕梨眉眼带笑,趁着空隙,吐字不清:“豪算(好酸),逆处处啦(你吃醋了)?”
狄霍扣住她的后脑勺,含住她的唇,不让她再出声。
一吻后。
吕梨窝在狄霍怀里,眼角微红地拨通了那个备注是美断断的号码。
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
叁声后。
“吕梨。”那边传来的依旧是不急不慢的清冷声音。
吕梨靠在狄霍身上,应他,态度自然又轻松,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:“断断你没事儿吧?我听舒苹说你……”
“说我要死了?”
吕梨另一只手勾了勾狄霍的小指:“嗯!断断你现在怎么样啊?”
那边沉默了,并没有直接回答她。
吕梨也没说话,勾着狄霍的小指摇了摇,仰头看着他笑,一脸的依赖和喜欢。
好一会儿,她才听见许断开口说话。
他说:“如果我要死了,你会抛下狄霍来我这里吗?”
吕梨由衷地佩服原文中这样心性的男主男配们,都被戴了绿帽子也绝不提分手这事儿,一心想着对方肯定会回头。
啧,心真大。
“断断……”唤他,吕梨声音透着失落,“我仔细想过了,我们并不合适,断断,我们分手吧。”
不合适这种被用烂了的拒绝理由,在场叁人都心知肚明。
无非是一方单独的宣布结束。
许断没吭声。
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系列混乱的声音。
“不!不能拔!你失血过多不及时输血你会休克的!”
“来人!快把他按住!”
“啊啊啊——他咬舌了!”
“快快!把他嘴扳开!对!控制住他!”
……
吕梨皱眉,挂断了电话。
许断不好摆脱她知道,但是她必须从对他的依赖中清醒过来。
许断是原文男主之一,剧情既然已经开始了,她就不能拿自己的感情去冒险。
而且她还有正事要做。
赵家那个女人,她必须去弄清楚,说不定能找到办法摆脱这个世界,能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去。
狄霍把手机抛到了床头柜上,把她向上托了托,紧贴着自己,唇在她裸露在外的锁骨处流连:“狠心的女人。”
肌肤上传来湿热的舔舐感,吕梨伸手去抱住他的脑袋,眉眼弯弯甜甜的说:“哥哥冤枉我,小梨身心都是哥哥的,和许断在一起只是想找个庇护的地方,现在哥哥回来了,我当然要和他分开啦!”
这话不管是真是假,狄霍听在耳朵里都觉得很悦耳,心里泛起了丝丝的甜。
他张嘴在她高耸的胸脯上一咬。
“嘶——”又痛又麻的感觉让吕梨倒吸一口气,翻身坐到了他腿上。
“反正醒都醒了,哥哥,咱们再来做一次吧!”
她不介意,狄霍自然不会反驳,伸手把住她的腰,他声音喑哑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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