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虽然活着,但是他已经死了。
易成礼作为他们中的一员,心情也掉到了历史最低点。虽然从现在的物资存储数量来看,短时间曼哈屯的人们活下去是没问题的。
但就怕大家长期处于末世状态,到时候大家再怎么勒紧裤腰带,也有完蛋的那一天。
身边业主都是唉声叹气,有几个心态脆弱的业主已经眼神呆滞看着一边,好像世界上纷纷扰扰都与自己无关,满脸都是绝望。
还有几个已经走上极端准备快进到重开,坐在一边的花坛边上商量着寻找最无痛苦的死法,结果发现还是一脑袋撞死比较痛快。
就连向来元气满满的颜帅也提不起劲来,跟着他妈和兄弟站在一起,手牵着手心连着心,约定下辈子还要当一家人。
小孩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也不敢再胡闹,老老实实站在爸爸妈妈身边不吵不闹。
所有人都是一脸沮丧,一脸平静的凌青站在其中倒显得像个异类,甚至还在打哈欠伸懒腰,没有受到一点干扰。
见易成礼一脸沮丧看着自己,凌青觉得十分稀奇,放下伸懒腰的手挑眉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很害怕。”
易成礼并没有对他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,而是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重复着:“凌青,我现在很害怕,这一次尤其害怕,难道你不害怕吗?”
就算是易成礼的心理再强大,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差,接二连三的情况出现,他也快顶不住了。
“怕什么?”凌青却反问,看着易成礼今天还没剃胡子的脸说:“我在梦里见过比这个更糟糕的情况,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易成礼苦笑一声:“差点忘记这个了。”
“如果是怕死的话,我应该算是已经死过一次了,现在多活下去都是赚的。”凌青盯着易成礼那些露头的胡茬轻声说:“你的胡子该刮了,你没有胡子好看一点。”
易成礼低着头嘴里应了一声,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凌青话的意思,他好像刚刚在说自己没有胡子的样子好看。
“凌青……”
他的名字才出口,自己的肩膀上就落下了一只手。
凌青将手轻轻搭在易成礼的肩膀上扫了扫,将一些灰尘扫掉轻声说:“在梦里倒是没看见过你这么害怕过,你得振作起来。要不然你慌了,还剩下这么多人怎么办?”
他瘪了瘪嘴道:“可没有第二个像你这样的好心人来管他们了。”
易成礼听见了他的话,但好像又没有听见,全身的感觉都聚集在肩膀上那只轻轻搭上的手上,他抿了抿嘴,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碰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