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纪清低笑了一声,“你在想什么呢?裕王赵延铎是我杀父仇人,他死得越惨我越高兴。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悲悯,你害怕吗?”
任朝澜这才偏头看向杨纪清,眼底眸光如秋水流转,“我从来不希望你善良悲悯。你若能够自私自利,不去管那山村里的人,你当年就不会丧生在雀茫山。”
杨纪清呼吸一窒。
没错,雀茫山一行,他并没有输给裕王派去的巫师,但为了保住山间一个小山村全村人的性命,他主动踏入了巫师设下的陷阱,最终没能生还。
杨纪清垂眸,“这你也知道……”
任朝澜:“其他关于你的事,我都可以忍住不去查,唯独雀茫山,我必然是要查得一清二楚的。”
杨纪清不想让任朝澜沉静在这种难过的情绪中,他微微一顿,开口转移话题,“咳!你替我报了杀父之仇,我许你一个要求如何?无论什么要求,只要你提了,我一定尽全力满足你。你可以慢慢想,想好了跟我说。”
任朝澜顺从杨纪清的意图,低声应了一声,“嗯。”
“那接着说我怀疑赵靳庭和斩字会有关的原因。”杨纪清继续原先的话题,“那枚斩字令上虽然写的是赵靳庭的名字,但在胗笼内,那些诅咒纸人的杀意却是针对我的。在胗笼内那么多诅咒纸人往我身上扑,并不是我做了什么吸引它们扑向我的,而是它们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。”
任朝澜反手抓紧杨纪清的手,“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?”
杨纪清视线瞥过任朝澜的双眼,干咳一声,“咳!没来得及说。”
其实是当时任朝澜红了眼眶,慌得他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哄人才好,直接把这事抛到脑后了。不过这话就不能告诉任朝澜了,他得给对方留点面子。
杨纪清说着,从口袋里摸出两张褪去诅咒的白色纸人,“当时还有几张诅咒纸人钻进了我口袋,企图偷走我们今天从拍卖会买来的,那枚狴犴高古玉玉佩。”
“总之,赵家别墅的胗笼,并没对赵靳庭如何,反倒是对我展露了杀意,以及抢夺狴犴高古玉玉佩的意图。”
“所以,我现在依旧怀疑赵靳庭和斩字会有关。赵家别墅的胗笼,是他们为了取我性命和我身上的玉佩,联手布下的局。至于那枚刻着赵靳庭名字的斩字令,可能只是给赵靳庭洗脱嫌疑的工具而已。”
“再说我们在拍卖会会场外偶遇崔臻书,现在感觉也像是被刻意安排的。”杨纪清想了想,接着说道,“我们从拍卖会会场出来就正巧遇到了熟人崔臻书,而崔臻书又正巧接了赵靳庭的委托要赶去赵靳庭家,这巧合未免过于紧凑了些……”
杨纪清话音刚落,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,突然从病房内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