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对阴魂来说,留在阳间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。阳间的阳气,对阴魂来说是一种折磨,若不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份执念,没有哪个阴魂会愿意留在阳间忍受这种煎熬。
“你还有什么事没做完?”杨纪清坐正身体,直视蒋丛。
蒋丛沉默不语,这是拒绝将原委告知杨纪清的态度。
而就在这时,书房的门被敲响,杨纪清应声后,就见杨一乐推开书房门,抱着一只装满文书信函的纸箱走了进来。
杨一乐的身后跟着任朝澜,他刚洗完澡,身上换了睡衣,头发还未干透。
“祖宗爷爷,你要的家族史、家谱和家主记事。”杨一乐抱着纸箱,没注意地上,走到杨纪清跟前,险些踩到蒋丛,才发现他的存在,“你怎么跑来这里了?来跟我祖宗爷爷耍无赖啊?”
“我就是来耍赖了,怎么着?”蒋丛说着就往地上一倒,开始在地毯上满地打滚撒泼,“我不要被超度不要被超度不要被超度……”
杨一乐:“……”
不过,蒋丛没滚几圈,就看到任朝澜泛着凉意的视线就扫了过来。顿时一个激灵,瞬间闭嘴,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,怂怂地退到边上缩着,嘴里还倔强地对杨纪清小声叨叨,“总之,少爷你要是不答应不送我去超度,我今晚就睡在这里不走了!”
“谁在乎你睡哪儿啊?”杨一乐冲蒋丛翻了个白眼,弯腰把手上的纸箱放在杨纪清边上。
“你要不把你没做完的事跟我说说,要不带着这个秘密明天去白云观接受超度。”杨纪清一边对蒋丛说,一边伸手从纸箱中取出一本家族史,随后抬眸看向任朝澜,“今天不陪你下棋了,我想翻翻我们杨家的家族史。”
“我陪你。”任朝澜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,在杨纪清对面的位置落座。
“那就辛苦任家主了。无以为谢,只有清茶一杯。”杨纪清拎起茶壶,给任朝澜倒了杯茶。
任朝澜莞尔一笑,捧着杨纪清给他倒的茶,轻嗅细品。
杨纪清将手中厚厚的杨家家族史放在矮几上,还没翻开,就发现书面有些凸起,好像里面夹了什么东西。杨纪清捻着书角粗翻了一下,从书页中翻出一块木牌。
这木牌确切来说应该是一枚令牌,用金丝楠木雕琢而成,巴掌大小,形态类似箭头状,一面头部雕出凸起的圆圈,里面写着一个墨字“斩”,上面盘着龙纹。
此外,在那“斩”字上面,还画了一道朱红的对勾,斜穿整个凸起的圆圈,划出令牌的边界。
“这是什么?”这令牌他从未见过,以前的杨家没这种东西,难不成是后来整出来了?杨纪清捏着那块令牌,抬头看向杨一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