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任朝澜,我曾在坊间听人说,你幼年时,总会因为一点点阴气的变化,就会嚎啕大哭。”杨纪清看着跑在前面的任朝澜说道,“因此你几乎是一天到晚都在哭,因为嗓门大,住你家隔壁的刑部尚书夫人,还曾上门提过意见。”
任朝澜抓着杨纪清手腕的手紧了紧,随后语气平淡地回道,“那只是坊间谣言。”
“真的吗?我不信。”杨纪清笑了两声,视线落在任朝澜抓着他手腕的手上,“哎,你还拉着我做什么?松手松手。”
任朝澜没有马上松手,而是继续往前跑了一小段,拐进一户人家的院子,停下脚步后,才略带不舍地松开杨纪清的手腕。
杨纪清白一眼任朝澜,但眼下也没这个闲暇跟任朝澜计较。
这户人家的院子乱糟糟的,地上扔了不少搬家时废弃的物件,有用旧的锅碗瓢盆,缺胳膊少腿的桌椅,还有几件小孩子的玩具。
杨纪清低头,将脚边一个有成人手臂高的咸蛋超人模型踢到一旁,手中手电筒的光掠过屋子墙面上大大的拆字,落在旁边一棵歪脖子槐树上。
槐树阴气重,极易招来阴魂附身,在民间历有鬼树之称。杨纪清站在这槐树跟前,却只能感受到属于的阴气,但任朝澜既然说那阴魂逃到了这里,那就必然不会有错。
“祖宗爷爷……”和李高峰晚一步抵达的杨一乐,喊了一声杨纪清,见杨纪清正盯着那槐树看,赶紧噤声退到一旁。
“你是自己出来呢?还是我抓你出来?”杨纪清一边说着,一边将手中的符纸撕成条状,扣成一条锁链。
槐树在随着夜风摆动着枝丫,再无其他动静。
“小曾孙,火。”杨纪清朝一旁的杨一乐伸手。
杨一乐赶紧上前递上打火机。
打火机的火苗亮起,舔上纸条接成的锁链。不长的纸锁链很快化作一股青烟,在空中扭成一条长长的锁链,自杨纪清手中甩出,缠上槐树树干。
【哎哎哎!别动粗,有话好好说……】之前遁逃的花衬衣阴魂,被青烟扭成的锁链捆绑着,自槐树上摔了下来。
“那先说说,你叫什么?你是谁驱使来的?”杨纪清用锁链将阴魂拖过来。
【我叫胡二狗……】
“我看你叫胡说。”杨纪清左手一伸,露出腕间的五帝钱,威胁道,“你说的是真是假,我一眼就能看出来,你可以再说一个试试?”
【我就开个玩笑,少爷,做人有点幽默感好不好?】花衬衣阴魂眼珠子乱转,还想试着耍滑,但见杨纪清半点不带犹豫地把五帝钱往他身上怼,只能急急收敛他那副无赖相,【我叫蒋丛,我是个自由的鬼,没人驱使我。】